本文關鍵詞：我國普通高中教育政策轉型的當代境遇與價值取向，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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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普通高中教育政策轉型的當代境遇與價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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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加快普及高中階段教育” 政策的引領下， 普通高中教育作為高中階段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 為了實現《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與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年） 》第三條規(guī)定的“到年普及高中階段教育， 毛入學率達到”的既定目標， 其價值取向必將發(fā)生重大轉型：一要合理配置教育資源， 不斷縮小差距， 走公平基礎上的效率化發(fā)展道路；二要堅持教育質量為本， 實現跨越發(fā)展， 走內涵基礎上的跨越式發(fā)展道路；三要推進規(guī)范管理力度尋求體制創(chuàng)新走制度基礎上的創(chuàng)新型發(fā)展道路； 四要省思普通高中性質， 滿足多重需要走養(yǎng)成基礎上的選拔化發(fā)展道路。關鍵詞： 普通高中教育

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各級政府和教育部門圍繞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堅持立德樹人方面正在展開積極探索。高中教育因其所處位置和擔負職能的特殊性尤其受到關注。面臨新的時代形勢，普通高中該如何改革與發(fā)展，這是擺在所有關心中國教育與兒童未來的人們眼前的一道現實課題。對此，我們一方面需要“以史為鑒”，梳理和反思近一個世紀以來高中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經驗，另一方面又要密切關注當代高中教育改革的重大議題、決策與爭議，如此才能對未來我國普通高中教育的發(fā)展道路作出明智選擇。

一、我國高中教育改革的基本經驗: 本體視角的考察對高中教育改革得失的回顧總體可有兩種進路，一是基于高中教育“治理”的角度，二是側重高中教育“教學”的角度。比較而言，前者體現更多的是國家和各級政府針對特定時期高中辦學的宏觀管理，諸如辦學主體、經費投入和體制機制等; 而后者體現更多的是高中教育實施中對性質、任務和培養(yǎng)目標等本體問題的微觀考察。從歷史經驗看，往往微觀的高中“教學”定位左右甚至決定著宏觀高中“治理”的方向、重點及其有效性，因而本文的梳理側重后一進路。

( 一) 高中教育性質: 堅定不移的堅持“基礎教育”的辦學定位從教育性質上看，只有將高中定位為基礎教育，才能真正推動高中的普及化及高中教育育人價值的實現。這是被我國近百年來高中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歷史證明的，并且無論社會情勢如何變幻，這一點都必須堅持。早在上世紀初，當時的南京臨時政府就在其頒布的“壬子癸丑學制”中將“養(yǎng)成共和國民健全之人格”列為首要的教育宗旨，在中小學目標定位上堅持大眾主義方向，同時避免升學教育、英才教育以及科舉遺習滲入中學教育之中。遺憾的是，如此的設計在當時只能是美好愿望，因為當時能夠進入中學讀書者絕大多數是中等家資以上人家子弟。1918 年，全國校長會議決案中明確提出，“來校學生，家率中資。辦中學者之目的，當然以預備學生升學為原則，而預備從事職業(yè)為例外”。1922 年新學制實行初高中分級后，高中生在編人數顯得更為稀少。直到1949 年，全國共有高中及完全中學1597 所，高中在校學生僅20． 72 萬人，可見，當時的普通高中教育是標準的“小眾教育”、“精英教育”。高中長期扮演的是高等教育預科班的角色，而在這種選拔中取勝的畢竟只是少數“精英”，其他大部分學生則慘遭淘汰。建國以后，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的三十多年間，隨著我國各項事業(yè)的飛速發(fā)展，普通高中的數量和辦學規(guī)模得以不斷壯大，高中生在校數增勢明顯，高中毛入學率和畢業(yè)率一再刷新，由此為高中教育從精英走向大眾化奠定了基礎。相應的，對于普通高中的性質定位問題也從過去的大學預備教育重新回歸基礎教育。這一點從建國以來國家頒布的政府文件的表述中可見一斑。其中代表性的文件如1995 年原國家教委印發(fā)的《關于大力辦好普通高級中學的若干意見》和2003 年教育部頒布的《普通高中課程方案( 實驗) 》都對普通高中性質作出了明確表述，指出高中屬于面向大眾的基礎教育。如果說不同時期的國家政策與政府文件表達的是對高中教育發(fā)展愿景與方向的正面引領，則90 多年來我國高中發(fā)展的實踐態(tài)勢，又差不多從反面證明了不堅持高中的基礎教育性質的危害。長期以來，我國高中始終在履行大學預科的功能，作為高等教育的預備機構存在。由此導致了中學應試傾向明顯、學生課業(yè)負擔沉重、被動分流、高分低能等弊病。以上簡要的歷史回顧表明，只有明確并堅持高中的基礎教育性質，高中才能盡快走向普及，從而高中教育改革才能在正確方向上取得實效，高中階段肩負的“為學生終身發(fā)展奠基”的功能才能更全面實現。誠如有學者所言，“高中越普及，其重心越下移，基礎教育的功能越放大。”堅持高中教育的基礎教育性質，既是國家在新時期提高國民素質和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的需要，也是幾千萬高中生實現全面發(fā)展、全人發(fā)展的人心所向。

( 二但到了1904 年政府頒布的《奏定學堂章程》的時候，就指出，“設普通中學堂，……施較深之普通教育，俾畢業(yè)后不仕者從事于各項實業(yè)、進取者升入各高等學堂均有根柢為宗旨。”從行文來看，“似有糾正《欽定中學堂章程》偏重升學預備的意思”，這可視為我國普通中學“雙重任務”說的最初源頭。1912 年，由蔡元培主持制定的《中學校令》確定普通中學“以完足普通教育、造成健全國民為宗旨”。四年后，教育部將這一宗旨具體闡發(fā)為“一方面為升學之預備，一方面為謀生之基礎。”新中國成立后，我國基本延續(xù)了“雙重任務”的提法。改革開放以后，黨和政府又在一系列重要文件中重申了上述思想。進入新世紀以來，隨著我國社會人才需求結構的變化與高等教育大眾化趨勢的加快，“升學”壓力似乎相對減小，而“就業(yè)”壓力不斷增大，長期以來堅持的“雙重任務說”越發(fā)顯得難以全面概括普通高中教育的責任與使命，逐漸陷入一種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由此，一種試圖超越“雙重任務說”的思想努力逐漸擴散開來。2003 年，作為高中新課程改革指導綱要的《普通高中課程方案( 實驗) 》出臺，其中對普通高中任務的表述變成了“為學生終身發(fā)展奠定基礎”，而不再提為“升學”和“就業(yè)”做準備。如果說以前的高中任務界定體現了從“升學”與“就業(yè)”的一元論走向二元論和兩點論，那么近年來的表述則通過“奠基性”與“發(fā)展性”將傳統(tǒng)的“升學”、“就業(yè)”統(tǒng)攝起來，同時進一步提升到為高中生適應社會生活做準備的層面，由此構建起升學準備、就業(yè)準備和生活準備的三位一體任務格局。這里的三位一體其實也對應體現了我國高中教育發(fā)展的三種工具價值，而它們之間是彼此關聯(lián)，相互融合的，“建立普通高中教育與高等教育、職業(yè)世界和社會生活的內在聯(lián)系，實現普通高中教育健全的工具價值，是我國普通高中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基本方向和重大課題。”同時，三種工具價值由于都是緊密圍繞高中生“自我”、“素質”、“發(fā)展”等維度而設計，又必然有利于促進高中生全面而個性地發(fā)展這一內在價值，從而最終實現高中教育內在價值與工具價值的辯證統(tǒng)一。

( 三) 普通高中培養(yǎng)目標: 從籠統(tǒng)的共性走向務實的個性自現代中學制度確立以來，關于普通中學的培養(yǎng)目標問題在實踐中經常隨著人們對中學性質、任務認識取向的變化而發(fā)生著側重點的位移�？傮w來講，“清末民初著重于升學準備， 20 年代以后開始強調二者兼顧，以后一直徘徊于兩者之間。”而從具體表述來看，雖然史料中鮮有關于中學培養(yǎng)目標的具體內容，但透過不同時期對中學性質、任務的定位，還是能窺見一般的制定思路。其中突出表現有兩點，一是強調明理修身與加深普通文化知識基礎，二是體現濃厚意識形態(tài)色彩的國民人格、素質的打造。當然，這種思路指向了全體學生籠統(tǒng)的共性。建國以來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初，黨和政府對普通高中培養(yǎng)目標的界定，可以通過不同時期國家對總體教育目的的表述反映出來。其中可見一些明顯的趨勢，比如說，從建國以來的1957 年一直到2006 年，在歷次重大會議和重要文件中涉及教育目的的規(guī)定中，不變的是對受教育者培養(yǎng)性質與素質結構的表述，即相應的“培養(yǎng)社會主義勞動者( 后期改為“建設者和接班人”) ”和“德智體等全面發(fā)展”; 而變化的是在這些總體規(guī)定之外，，開始不斷增加一些鼓勵個性發(fā)展的內容，而且切入點更加務實、具體，具有現實的可操作性、參照性。九十年代以來人們已不滿足于總體教育目的的籠統(tǒng)和統(tǒng)一要求，盡管仍然依照以往教育目的“德、智、體、美”幾方面全面發(fā)展的思路，但開始逐漸突顯在實際中更強的針對性、可操作性和務實性，尤其是明確強調要促進學生個性發(fā)展，重點培養(yǎng)創(chuàng)新精神與實踐能力。進入2000 年以來，隨著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的啟動，國家一方面繼續(xù)完善現有教育目的內容體系，另一方面開始專門就普通高中階段的培養(yǎng)目標作出規(guī)定。2010 年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 2010 － 2020 年) 》將“育人為本”作為一項重要工作方針，并進而提出“為每個學生提供適合的教育。”具體到高中教育階段，又進一步指出，“注重培養(yǎng)學生自主學習、自強自立和適應社會的能力，克服應試教育傾向。”由此可見，近年來我國普通高中的培養(yǎng)目標雖然仍按照整體素質教育的要求，堅持德育為首，但在具體表述中少了一些籠統(tǒng)而普適的政治話語，多了一些關注個體發(fā)展狀態(tài)、個性以及具體素質和能力的要求，從而使高中教育為學生終身發(fā)展奠基的任務與使命具有了現實的可操作性。

二、當前圍繞我國高中教育改革中根本議題的爭論

( 一) 關于普通高中性質的爭論目前國內圍繞普通高中性質問題的爭論突出地反映在兩方面，一是針對高中“基礎”的內涵分析，二是理論設計與現實反差的問題，或者說理想與現實問題。對于高中發(fā)展的“基礎性”問題，目前至少出現了兩種觀點: 一種認為普通高中的基礎是指向學生終身發(fā)展的，為日后步入成人社會承擔起個人生活責任作準備的基礎知識、基本技能和基本素養(yǎng)，尤其是自主學習能力、生存能力、實踐能力和創(chuàng)造能力，具有普適性、長效性和再生性等特點，這也是《普通高中課程方案( 實驗) 》所認同的大多數人的理解; 另一種則認為，普通高中是“準定向性”教育，這里的“基礎”“應該是升學或就業(yè)的、有所側重的‘基礎’，而不是作為一個合格公民所必須共同擁有的那種‘基礎’”。相比之下，后一種理解可能因帶有明顯的實用主義取向，與當前教育界“主流”聲音不合拍，但在潛隱的內心觀念和現實選擇中卻往往更有市場。也有學者指出，一方面普通高中與義務教育的“基礎”有相通之處，必須具有一般性、普通性，但另一方面，“九年義務教育與普通高中雖然都是基礎教育，但是前者是普及型、共同性的基礎教育，后者是分流式、多樣性的基礎教育。”由此強調高中教育的根本問題在于為分流打基礎。與此同時，也有學者仍然堅持普通高中作為大學預備教育的性質定位，并結合當前的時代形勢作出新的論證。這方面較有影響的觀點以清華大學謝維和教授為代表。就第二個方面而言，針對官方文件中的明確定位，一些學者表示存疑。比如有學者指出，“就我國普通高中而言，雖然現在一再強調加強基礎教育，兼顧升學與就業(yè)雙重任務，但實際上，我國高中的辦學性質實質上就是大學預備教育”，類似的表述還有，“事實上，隨著我國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普通高中教育的畢業(yè)生越來越多地進入到高等院校學習，而不是直接進入到職業(yè)生活”，所以，“當前的普通高中教育越來越把升學作為實質性的價值取向。”并且強調這是當前高中“唯一”的實質價值取向。也許上述論斷稍顯絕對，但由此引發(fā)的討論的確值得我們深思。回溯近一個世紀的歷程，無論是官方意志還是民間訴求，對普通高中教育“應然”和“實然”的認識似乎總存有差距�；蛟S，這正是理想與現實間的差距。而正如謝維和教授所言，教育學工作者應該是理想主義者，我們該做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辦好。

( 二) 關于普通高中任務的爭論人們對普通高中性質認識上的含混直接影響了普通高中任務的準確定位，致使目前出現了幾種代表性的“任務說”，且有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之勢。上世紀90 年代初，原國家教委基礎教育司開展的一項調查中，曾專門就此做過匯總。21 世紀以來的十余年間，又相繼涌現出一些新觀點。概要來看，大體有如下幾種“任務說”:一是“單一任務”說( 或“一重任務”論) 。從具體內涵上又分三種情形: 第一是堅持把普通高中辦成大學預備教育; 第二是主張把普通高中辦成職業(yè)預備教育; 第三是認為不同學校應側重不同任務。二是“雙重任務”說，認為普通高中一方面要為高等學校輸送生源，另一方— 17 —面也為社會培養(yǎng)和輸送建設者。這種觀點存在時間長，影響深遠。當然，另一方面，它所受到的爭議也最多。三是“根本任務”說( 或“基礎任務”說、“素質教育”說) ，該觀點認為，普通高中既不是英才教育，也不是職業(yè)教育，而仍然是基礎教育，所以這階段的任務應該是在九年義務教育的基礎上，繼續(xù)對學生施以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的教育，為培養(yǎng)合格的社會主義公民，提高整個中華民族的素質奠定堅實基礎。然而，已有學者對此提出疑義，認為“素質”論過于“高遠”、“籠統(tǒng)”，“并不能真正在實踐層面上取代‘升學’與‘就業(yè)’的‘雙重任務’”，而作為完善思路，提出普通高中的基礎任務應在于“培養(yǎng)健全自我”。還有學者提出應通過培育“中成”之人的素質來統(tǒng)整各項具體任務。［后兩者均可視為該觀點在新時期的演繹與具體化。四是“三位一體”說，該觀點實際上是將自建國以前就開始影響中學目標定位的三種取向加以整合，即升學準備、充實普通知識與提升國民素質、進行生活和職業(yè)預備。有學者還通過國際比較分析認為這是“時下很多國家和地區(qū)高中教育的三維目標和追求”。這種觀點在目前來看似乎越發(fā)受到人們的認可。

( 三) 關于普通高中培養(yǎng)目標表述的爭論關于高中的培養(yǎng)目標，長期以來存在著“工具論”與“本體論”兩種不同的理論傾向。前者側重從社會功用與選擇的角度來規(guī)定未來高中生的素養(yǎng)，而后者更側重以學生作為獨立健全個體的素質發(fā)展為基點。當然，這樣的分歧直接來源于對高中性質和任務的不同價值定位，是性質和任務兩極搖擺的具體體現。進入上世紀90 年代以來，人們在高中培養(yǎng)目標問題上初步達成了以下幾點共識: 一是強調培養(yǎng)目標作為學校改革的根本問題，并且指出，要確保正確地制定具體的培養(yǎng)目標，需要秉持未來觀念、素質觀念、整體觀念、求實觀念等基本觀念; 二是強調了培養(yǎng)目標要突出發(fā)展個性，讓學生都能學有所長，各得其所; 三是強調了培養(yǎng)目標要適應社會需要，要有多樣性。］近年來，學者們圍繞著普通高中性質定位和任務調整的探討，也提出了一些制定培養(yǎng)目標的新思路。比如，有學者站在培養(yǎng)“中成”之人的高度，提出當前普通高中除了對其性質和任務作出恰當判斷和準確識別外，還要關注到一些關聯(lián)性的變革，比如經濟社會的轉型、普通高中教育對象的變化，以及教育科學理論的重大突破等，進而提出今后一個時期高中培養(yǎng)目標的幾個基本要素: 第一是“四個學會”，這個由國際21 世紀教育委員會提出的培養(yǎng)未來公民的口號，也是對未來高中學生基礎素養(yǎng)的定位; 第二是“社會化”，包括社會生活知識、行為規(guī)范、價值觀念和理想目標的社會化; 第三是“素質化”，旨在以人的素質發(fā)展為核心，實現對“工具論”與“本體論”的統(tǒng)整; 第四是“個性化”，也是將上述幾點要求落實到個體身上的具體體現。當然，類似的觀點還不止這些，但無論具體的提法如何變化，其中反映出來的趨勢是共同的: 充分認識與把握高中作為一個承上啟下具有高度關聯(lián)性的教育階段特點，追求對高中多重使命的整體擔當，體現未來健全社會個體的社會性與個性、繼承性與創(chuàng)造性、獨立性與合作性等綜合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

三、我國高中教育改革的未來趨勢與路徑選擇

( 一這一戰(zhàn)略的確立反過來也證明了我國將普通高中堅決定位為基礎教育的清晰思路。將高中教育定位于基礎教育的后期或高等階段，并不妨礙其履行大學預備教育的職能，只要我們構建起適應新時期國家發(fā)展需要的新型高中教育體系，高中與高等教育的銜接可以很順利的實現。而就具體表現來說，“構建一個與各級各類教育相互銜接與溝通的、辦學模式與學校類型多樣化的、立體交叉的教育結構體系，是未來高中教育發(fā)展的重要特征。”［

( 二) 未來普通高中的基本任務我國高中教育所處的特殊地位和肩負的多重使命決定其不能再固守“單一”或“雙重”任務，而應該以學生綜合素質發(fā)展為落腳點，構建一種整體性、復合化的任務觀。比如，當前我國學者提出的“大學準備、職業(yè)準備和社會生活準備”三位一體的定位，就是一條可資借鑒的思路。“高中教育既要強調共同基礎，又要兼顧學生個性發(fā)展; 既是終止性的，又是準備性的; 既是基礎教育，又是非義務教育。作為多個矛盾使命的結合體，其任務就是承認不同并在各種不同中尋找平衡，通過提供多樣化的教育為學生走向不同作準備”。高中的任務應該有三，一是完成普通教育，二是造就健全國民，三是幫助學生完成初次選擇。而這一任務的實現仍然從根本上有賴于我國新式高中教育結構體系的改革，“根據辦活高中階段教育的原則，高中階段教育應該是一個入口多元、出口多元，內部普職融通、與高等教育密切銜接、體制靈活的‘立交橋’式的教育體系，在這個體系內學生具有充分的可選擇性，能夠最大限度地利用教育資源，最大限度地實現學生的自主選擇。”依據這一思路，相信我國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具有綜合性特色的普通高中的誕生。

( 三) 關于普通高中的培養(yǎng)目標作為高中教育性質和任務的具體化，高中培養(yǎng)目標的設定與表述也逐漸由大學預備、職業(yè)選擇等外在工具性視角轉向個體發(fā)展需求的內在視角，而且逐漸由籠統(tǒng)的共性要求走向具體的個性要求。正如有學者所言，“討論高中教育的定位問題，主要不是看大學希望準備什么，而是從培養(yǎng)人這個角度，看學生在成人以前應該得到什么。”顯然，對不同的學生來說，這種要求總是會有差異，而這也正是高中培養(yǎng)目標要有層次性的特征所在。從國際高中課程改革趨勢來看，一種綜合化、個性化、創(chuàng)新性的目標正日益成為各國的普遍追求。具體而言，“高中課程越來越注重超越將高中教育工具化的傾向，融合文化教育與職業(yè)訓練，為學生的完滿發(fā)展奠定基礎”，“強調基礎知識和技能的養(yǎng)成，強調高中生人文素養(yǎng)和科學素養(yǎng)的統(tǒng)一與融合。”未來高中階段的教育要培養(yǎng)學生終身學習的能力，為學生進一步獲取知識才能并獲得終身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條件。為此，高中教育改革要有助于培養(yǎng)學生的積極參與和奉獻于職業(yè)與公民生活的責任感，要有助于其知識技能和道德情感的全面發(fā)展。值得欣慰的是，這些趨向部分地已經成為當前我國高中教育改革的指導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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