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與飛天分屬于兩個宗教系統(tǒng),伴隨著佛教下移進入墓葬,跣足、裸身、頭戴寶冠的西域飛天被去裸露化、秀骨清相的"中國化"飛天替代,儒家禮儀制約下的飛天中國化最終在南朝墓葬中完成,并對此后的佛教藝術產生深遠影響。由圖像系統(tǒng)發(fā)生路徑看,印度飛天與漢墓羽人共同成為南朝時期中國化飛天圖像系統(tǒng)發(fā)生樹的"根",而羽人圖像顯然對于中國化飛天影響更加深遠。從圖像形制看,南朝時期中國化飛天形象已經與印度佛教飛天藝術母體大相徑庭,儒家審美偏好與禮儀規(guī)則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由圖像系統(tǒng)的發(fā)生關系看,南朝時期"中國化"飛天在形制上以漢墓羽人常見范式為粉本;在符號功能上,南朝"中國化"飛天除了繼承漢墓羽人界定墓室時空超凡特性,指向"不死之境"以外,佛教信仰的介入與凈土信仰的流行,又使他們兼具往生凈土的宗教功能。此時"羽人"作為墓葬儀式話語系統(tǒng)的重要一環(huán),顯然無法適應東晉南朝時期佛教進入墓葬系統(tǒng)的新變化。由漢代的"羽人"過渡到魏晉南北朝時的"中國化飛天",實則是墓葬信仰發(fā)展的內在要求之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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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圖文】：

圖1 常州戚家村畫像磚中國化飛天(4)

關于南朝時期“中國化飛天”的形象來源(見圖1)，吳焯特別強調漢墓羽人圖像在飛天中國化過程中的“粉本”(2)作用[8](P.352-353)，由圖像發(fā)生源流看，南朝墓葬語境下的中國化飛天就是以漢墓羽人為“畫樣”(3)，經過藝術家提煉，再與佛教元素融合而創(chuàng)造出的兼具墓葬指向與佛教指向....

圖2 沂南畫像石(7)

在漢畫像石中常見以羽人手持芝草、嘉禾戲龍、戲虎、戲鹿為主題的壁畫。沂南北寨村東漢畫像石墓中刻有羽人戲靈瑞;河南南陽畫像磚上一側刻羽人戲虎、一側刻畫一頭奔牛和一頭張牙舞爪的熊;新野畫像磚繪有羽人持嘉禾戲虎(6)。這樣的畫面也經常出現(xiàn)在漢代墓室壁畫中，如:山東安丘董家莊壁畫墓中室有羽....

圖3 說法圖飛天北魏莫248北壁(8)

羽人是墓葬信仰的邊緣神祇，經常伴隨著主要神靈如西王母等一起在壁畫中出現(xiàn)，在視覺藝術中，經常扮演著從屬的角色，象征著某些被認為在死者世界不可或缺的特殊社會類型。不同羽人的形象、手持的物品以及與他們組合一起出現(xiàn)的圖像進一步強調他們的這種象征功能(10)。南朝時期，隨著佛教進入中國傳統(tǒng)....

圖２０北周莫高窟２９６窟少女飛天??除此以外，飛天中國化也是其自身發(fā)展的必然要求的結果

魏晉南北朝羽人對飛天的影響??圖２０北周莫高窟２９６窟少女飛天??除此以外，飛天中國化也是其自身發(fā)展的必然要求的結果。印度飛天傳人中國是佛教發(fā)展過程中對外??擴張的進程之一，這就不可避免地會與中國本土文化產生交流和融合，而飛天傳入中國后要想更為大眾所??接受，拓展自己的傳播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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