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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Ｏ Ｏ６年 第 ４期　 總 第 １８期　 ２

山 東 社 會(huì) 科 學(xué)　
Ｓ ＨＡＮ ＤＯＮＧ Ｓ Ｉ Ｉ Ｓ Ｉ ＣＥ 　 　 ０Ｃ Ａ ． Ｃ ＥＮ Ｓ

Ｎｏ． 　 ４

Ｇ ｎｒｌ ，２ 　 ｅ ｅａ　 Ｎｏ ｌ ８

?

人 文藝 術(shù) 學(xué)研 究 （ 術(shù) 主持 人 ： 魯 生 ）　 學(xué) 潘 ?

“生物 藝 術(shù)論 ’ 埏　 ！　 ’ 的學(xué) 術(shù)價(jià) 值　
諸 葛鎧　
（ 州 大 學(xué) 藝 術(shù) 學(xué) 院 ， 蘇 蘇 州 ２５２ ） 蘇 江 　 １０ １ 　

［ 要 ］ “ 物 藝 術(shù) 論 ” 具 有 中 國(guó)特 色 的 藝 術(shù) 哲 學(xué) 。 它 把 玄 奧 的 “ 物 ” 體 由 天 神 轉(zhuǎn) 換　 摘 　 造 是 造 主 為 凡 人 ， 原 了 歷 史 的 本 來(lái) 面 目 ； 用 “ 物 ” 學(xué) 地 包 容 了 物 質(zhì) 生 產(chǎn) 的 全 過(guò) 程 。 大 于 工 藝 美　 還 它 造 科 既 術(shù) ， 大于設(shè) 計(jì) ， 而建 立 了寬 大的 學(xué)術(shù)平 臺(tái) ； 把 造物 和 藝術(shù)放 在本 元 文化 的 高度 來(lái)考察 ， 也 從 它 確　 認(rèn) 了造 物 關(guān) 學(xué) 與技 術(shù) 關(guān) 學(xué) 密 不 可 分 的 關(guān) 系 ； 它提 出 造 物 藝術(shù) 進(jìn) 入 人 文 學(xué)科 的 途 徑 ， 立 歷 史 和　 確
理 論 研 究 的 重 要 地 位 ， 設(shè) 計(jì) 藝術(shù) 學(xué) 的 學(xué)科 建 設(shè) 和 發(fā) 展 展 示 了理 想 的 前 景 。 為 　

［ 鍵 詞 ］ 民 間 藝 術(shù) ； 文 化 生 態(tài) ； 民 間 文 化 ； 傳 承 保 護(hù)　 關(guān) 　 　 　 　

［ 圖 分 類(lèi) 號(hào) ］Ｄ一０ ［ 獻(xiàn) 標(biāo) 識(shí) 碼 ］ 中 Ｊ ２ 文 Ａ

［ 章 編 號(hào) ］０ ３ ４ ４ ［０ ６０ — ０ ５ — ｏ 　 文 １ ０ － １ ５ ２ ０ ］４ ０ ５ ４

自張道 一 先 生 于上 個(gè) 世 紀(jì) ８ ０年 代 提 出 “ 物　 造 藝 術(shù) 論 ” 來(lái) ，０年 間 這 一 學(xué) 術(shù) 思 想 不 脛 而 走 、 響　 以 ２ 影

“ 大 啊 ！造 物 者 ， 我 變 成 這 樣 一 個(gè) 拘 攣 的 人 啊 ”　 偉 把 。
《 子 》 段 多處 寫(xiě) 到 造 物 者 使 人生 怪 病 的事 ， 意　 莊 此 其 是 勸人 安心 適 時(shí) 、 應(yīng) 變化 ， 會(huì) 不 受 外 力 的束 縛 ， 順 就 　
生 了怪 病 也 能 坦 然 。 至 于 “ 物 ” 意 思 ， 家 明 確 　 造 的 注

日增 ， 多 藝 術(shù) 學(xué) 的 論 文 、 作 經(jīng) 意 或 不 經(jīng) 意 間 都 在　 許 著
使 用 “ 物 ” 造 物 藝 術(shù) ” 概 念 ， 不 僅 證 明 了 它　 造 、“ 等 這
的 合 理 性 ， 證 明 了 它 與 時(shí) 俱 進(jìn) 的 品 格 。 更 引 人 注　 也

地 說(shuō) ：“ 創(chuàng) 造 萬(wàn) 物 者 ， 天 也 ” 】。 《 南 子 》 使 　 謂 指 ＿ 』 淮 則

目的 ， “ 物 藝 術(shù) 論 ” 學(xué) 術(shù) 價(jià) 值 。 它 把 神 秘 的 東　 是 造 的 方 哲理 從深 奧 的 典 籍 引 向現(xiàn) 代 通 俗 的 理 論 ； “ 　 用 造 物 ” 筑 了 比 設(shè) 計(jì) 更 完 整 的 中 國(guó) 式 概 念 ； “ 物 藝　 構(gòu) 以 造 術(shù) ” 接 了人類(lèi) 需求 的 實(shí)用 與審 美兩 端 ， 充 分顯 現(xiàn)　 聯(lián) 并

用 “ 化 ” 表 達(dá) 相 同 的 意 思 ， 書(shū) 在 《 神 訓(xùn) 》中寫(xiě) 　 造 來(lái) 此 精
求 子 得 傴 僂 病 后 嘆 道 ：“ 哉 造 化 者 ， 以 我 為 此 拘　 偉 其 拘 邪 ” 畫(huà) 家 常 說(shuō) 的 “ 師 造 化 ”， 稱(chēng) 大 自 然 為 “ 　 。 我 則 造 化 ” 造化 在古 代漢語(yǔ) 中還有 其 他解 釋 ， 處不 再深　 。 此
說(shuō) 。 　

造 物 的人類(lèi) 性 ， 而促 使 藝術(shù) 學(xué) 研 究 步人 人 文 學(xué) 科　 從
的新 境界 。 　
一

既然造 物 者 是天 ， 器 、 物 的發(fā) 明者 是 誰(shuí) 呢？ 制 創(chuàng) 　

、

主 體 的 位 移　

按 照 古 代 哲 人 的 解 說(shuō) ， 與 天 相 通 、 所 不 能 的 圣　 是 無(wú) 人 、 （ ） 。 他 們 的 創(chuàng) 造 靈 感 則 來(lái) 自伏 犧 觀 天 象 、 智 知 者 　
地 理 和萬(wàn) 物 所 成 的卦 象 ， 所 謂 “ 器 尚 象 ” 觀　 即 制 、“

“ 物 藝 術(shù) 論 ” 以 “ 物 ” 基 礎(chǔ) 構(gòu) 架 起 來(lái) 的　 造 是 造 為 理 論 �！� 物 ” 概 念 雖 然 脫 胎 于 中 國(guó) 古 代 哲 學(xué) 經(jīng) 　 造 的 典 ， “ 物 藝 術(shù) 論 ” 其 中 注 入 了新 質(zhì) ， “ 物 ” 但 造 在 使 造 　 成 為 以 人 為 主體 的 、 物 質(zhì) 創(chuàng) 造 過(guò) 程 和 成 果 為 內(nèi) 涵　 以
的概 念 。 　

象 制 器 ” 《 一系 辭 》 照 儒 家 的 設(shè) 想 ， 舉 了一 系　 。 易 按 列 列 圣 人 受 卦 象 啟 示 而 創(chuàng) 物 的 神 話 ， “ 帝 堯 舜 垂　 如 黃 衣 裳 而 天 下 治 ， 取 諸 乾 坤 ” 結(jié) 繩 為 網(wǎng) 取 法 “ ”　 蓋 ； 離 ； 發(fā) 明 農(nóng) 具 取 法 “ ”； 明 舟 揖 取 法 “ ” 臼 忤 取 法 　 益 發(fā) 渙 ； “ 過(guò) ” 。對(duì) 此 ， 友 蘭 曾 說(shuō) ：易傳 中這 種 慨 巰 籩　 小 等 馮 “

中國(guó)的 “ 物 ” 念 首先 出現(xiàn)在 先 秦古 籍 中 ， 　 造 概 但 不是 今天從 字 面 上 理解 的造 物 ， 是 天地 創(chuàng) 造 萬(wàn) 物　 而 的 意思 。它 與 “ 化” 義 ， 可 以指創(chuàng) 造 世 間 萬(wàn)物　 造 同 既 的 天 ，， 可 以 指 由 天 地 萬(wàn) 物 組 成 的 大 自然 。 如 《 子 　 也 莊
一

破 ’ 思 想 ， 際 上 是 說(shuō) ， 過(guò) 對(duì) 自然 現(xiàn) 象 的 規(guī) 律 的　 的 實(shí) 通
觀 察 ， 類(lèi) 發(fā) 明 了 生 產(chǎn) 工 具 ； 有 以 人 力 改 造 自然 的　 人 這 意 義 。這 也 是 一 種 唯 物 主 義 的 觀 點(diǎn) ， 過(guò) 這 種 觀 點(diǎn)　 不 被 它 以 掛 象 說(shuō) 歪 曲 地 反 映 在 他 們 的 體 系 中 ”２。 這 　 ＿ Ｊ

大 宗 師 》 偉 哉 夫 造 物 者 ， 以 予 為 此 拘 拘 也 �！� ：“ 將 ”

這 是寫(xiě) 一個(gè) 名 叫子與 的人 生 了拘 攣病 ， 對(duì)朋友 說(shuō) ： 他 　

收 稿 日期 ：Ｏ５—１　 ２Ｏ ２ 作者簡(jiǎn)介 ： 諸葛鎧 （９ １ １ 　 ） 蘇州大學(xué)藝術(shù)學(xué)院教授 、 １４ ．０一 ， 博導(d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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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所 涉 及 的 是 造 物 主 體 和 所 造 之 物 兩 個(gè) 相 互 關(guān) 聯(lián) 的　

用之 ＿。 ４ ”日本 科 學(xué) 史 家 三 枝 博 音 解 釋 為 ：“ 旃 ’ 　 　 憾 是

問(wèn)題 ， 古 代 思 想 家 在 主 客 體 不 分 的 前 提 下 把 這 種　 而
聯(lián) 系 描 述 得 十 分 復(fù) 雜 ， 成 “ 一萬(wàn) 物 ” “ 一圣 　 形 天 和 天 人 一器 物 ” 層 關(guān) 系 鏈 。 由 于 萬(wàn) 物 又 是 自 然 物 、 造 　 兩 人 物 的 混 合 體 ， 以 ， 述 的 兩 層 關(guān) 系 模 糊 地 交 織 在 一　 所 上

與 人 類(lèi) 行 為 對(duì) 應(yīng) 的 自然 界 的 行 為 ， ‘ ’ 是 根 據(jù)　 而 懣 則

人 類(lèi) 生 存 的 利 益 將 自然 界 中所 包 藏 的種 種 由人 類(lèi) 加　
工 出來(lái) ＿， “ 物藝 術(shù)論 ” “ 物 ” “ 工開(kāi) 物 ” ５’ 造 ｌ。 的 造 與 天 　 有 相 似 之 處 ， 是 更 通 俗 ， 一 般 人 古 文 知 識(shí) 較 淺 的　 只 在

起 ， 顯 得 深 奧 莫 測(cè) 。 “ 物 藝 術(shù) 論 ”正 是 借 用 了　 更 造 “ 物 ” 一 傳 統(tǒng) 概 念 ， 把 造 物 的 主 體 由 神 轉(zhuǎn) 換 為　 造 這 但
人 ， 把 “ 物 ” 解 為 自然 物 和 人 造 物 ， 而 確 立 　 又 萬(wàn) 分 從 了 以 “ 一物 ” 基 礎(chǔ) 的 中 國(guó) 現(xiàn) 代 造 物 觀 。 人 為 　

情 況 下 ， 于 流 傳 和 普 及 。 然 而 ， “ 計(jì) 藝 術(shù) ”已　 易 在 設(shè) 為人 熟 知 的時(shí)候 ， 什 么 不直接 使 用 “ 計(jì) ” 一 概　 為 設(shè) 這
念 呢 ？ 從 本 質(zhì) 上 看 ，“ 物 藝 術(shù) ” 造 與 “ 計(jì)藝術(shù)” 　 設(shè) 是 相　 的 ， 所 涵 蓋 的 內(nèi) 容 又 不 完 全 相 同 。 但 　 二 、 質(zhì) 的 還 原　 本 “ 物藝 術(shù)論 ” “ 物 ” 概 括 人 類(lèi) 創(chuàng) 造 物 質(zhì)　 造 用 造 來(lái)

張道 一在 《 物 的藝 術(shù) 論 》“ 是 造 物 主” 節(jié)　 造 誰(shuí) 一 針對(duì) “ 人創(chuàng) 物 ” 圣 的傳 說(shuō) 作 了 如 下 評(píng) 說(shuō) ：“ 些 傳 說(shuō) 　 這

與神 話有 一點(diǎn) 歷史 的影 子 ， 畢竟 不是 真實(shí) 的歷 史 。 但 　
后 來(lái) 的 哲 學(xué) 家 們 和 實(shí) 踐 家 們 ＂ 想 尋 根 ， 果 比 傳 說(shuō)　 ｄ ｚ 結(jié) 更 糟 ， 心地 把 一 切 都 歸 結(jié) 為 上 天 的懺 煳 鎦 ’或 是　 唯 ， 人 問(wèn) 的 憨 卜’ … …／ 如 一 定 要 問(wèn) ， 竟 誰(shuí) 是 真 正　 。 假 究 的 懺 煳 鎦 ’ 創(chuàng) 物 的 憋 卜’ 我 們 可 以 毫 不 猶 豫 地 說(shuō) ： 和 ， 　 是 古 代 勞 動(dòng) 者 。 待 到 農(nóng) 業(yè) 和 手 工 業(yè) 分 工 之 后 ， 就　 也 是 從 事 手 工 勞 動(dòng) 的 藝 人 。 這 一 觀 點(diǎn) 與 馮 友 蘭 的 觀 點(diǎn)　 ” 并 不完 全一 致 。張說(shuō) 雖 然簡(jiǎn)單 ， 可能更接 近 歷史 ， 但 　
因 為 有 一 　 事 物 的 起 源 應(yīng) 早 于 圭－ 的 產(chǎn) 生 ， 至 ｚ－ Ｉ 象 如 ７ ． 　

文 明 的 全 部 過(guò) 程 和 成 果 ， 概 念 到 本 質(zhì) 都 具 有 全 面　 從
性 和科學(xué)性 。尤 其 是 對(duì) 造 物 的 文化 本 元 性 ， 就 是　 也 實(shí) 用 和 審 美 不 可 分 割 的 本 質(zhì) 的 詮 釋 ， 造 物 活 動(dòng) 中　 為

的藝術(shù) 準(zhǔn)確 定位 。 　
首 先 ，“ 物 ” 學(xué) 地 詮 釋 了 人 類(lèi) 從 史 前 即 已 開(kāi) 　 造 科

始 的 多 層 次 物 質(zhì) 創(chuàng) 造 活 動(dòng) 。人 類(lèi) 進(jìn) 行 物 質(zhì) 創(chuàng) 造 的 歷 　
史 幾 乎　 人 類(lèi) 的 誕 生 和 發(fā) 展 同 步 ， 史 前 經(jīng) 歷 了 近 　 在 三百萬(wàn) 年 的漫 長(zhǎng)過(guò) 程 ， 括 舊石 器 、 石 器 時(shí) 期 ， 　 包 新 進(jìn) 入 文 明史之 后 ， 有 數(shù) 千 年 的 手工 生 產(chǎn) 階段 。對(duì)人　 又 類(lèi) 在這 個(gè) 階段 創(chuàng) 造 的 物質(zhì) 成 果 ， 學(xué) 術(shù) 上 曾 以 “ 　 在 工 藝 美 術(shù) ” 以概 括 ， 然 工 藝 美 術(shù) 史 展 示 了 美 侖 美 奐 　 加 雖

發(fā) 現(xiàn) 的 舊 石 器 已 有 二 百 余 萬(wàn) 年 的 歷 史 ， 箭 和 人 工　 弓
取 火 出 現(xiàn) 在 舊 石 器 時(shí) 代 晚 期 。 即 便 在 卦 象 產(chǎn) 生 之　 后 ， ｄ 只 是 少 數(shù) 巫 覡 掌 握 的 神 秘 符 號(hào) ， 難 為 一 般　 ｒ ｚ ￣－ 較 人 所 認(rèn) 識(shí) ， 可 能 用 以 指 導(dǎo)器 物 的 發(fā) 明 創(chuàng) 造 。 同 時(shí) ， 不 　

的 歷 代 金 、 、 、 ， 卻 丟 失 了 許 多 無(wú) 明 顯 審 美 價(jià)　 玉 瓷 漆 但 值 的 產(chǎn) 品 ， 生 產(chǎn) 工 具 、 通 工 具 等 一 　世 紀(jì) ９ 如 交 ０年　 代 后 期 ， 藝 美 術(shù) 被 “ 計(jì) 藝 術(shù) ” 代 ， 圍 得 到 擴(kuò)　 工 設(shè) 取 范 展 ， 從 石 器 到 計(jì) 算 機(jī) 都 列 在 其 中 ， 有 外 延 失 控 的　 但 又 可 能 。 尤 其 足 使 用 “ 計(jì) ” 念 時(shí) ， 那 些 人 類(lèi) 還 處　 設(shè) 概 對(duì)
在 動(dòng) 作 思 維 階 段 制 作 的 舊 石 器 ， 很 難 用 “ 先 設(shè)　 就 預(yù)

還 有 《 經(jīng) 》 有 列 舉 的 重 要 發(fā) 明 ， 一 定 都 能 與 卦　 易 沒(méi) 不 象 吻 合 。反 過(guò) 來(lái) 看 ， 犧 氏創(chuàng) 八 卦 ， 許 反 受 人 類(lèi) 發(fā)　 伏 或
明 的 啟 發(fā) 。 因 為 這 些 創(chuàng) 造 是 認(rèn) 識(shí) 和 利 用 自然 規(guī) 律 的　

結(jié) 果 。 所 以 馮 友 蘭 ＂ Ｓ 為 “ 象 制 器 ” 儒 家 的 一　 ｄＡ ｚ 觀 是
種 “ 曲 ” 但 恰 恰 是 這 種 “ 曲 ”， 能 為 天 人 之 　 歪 。 歪 才

想 和 計(jì) 劃 ” 加 以 界 定 ， 為 當(dāng) 時(shí) 的 人 還 不 具 備 抽 象　 來(lái) 因
思 維 能 力 。而 抽 象 思 維 能 力 是 設(shè) 計(jì) 最 基 本 的 品 質(zhì) 之 　
一

間建 立一種 通 道 ， “ 人合 一” 到 合理 的基 礎(chǔ) 。 為 天 找 　
在 對(duì) 物 的 認(rèn) 識(shí) 上 ，“ 物 藝 術(shù) 論 ” 調(diào) 了 “ 造 　 造 強(qiáng) 人 物 ” 自然 物 的 對(duì) 立 和 對(duì) 應(yīng) �！� 們 這 里 所 指 的 懺 　 與 我

。

因此 ， 何人 寫(xiě) 藝 術(shù) 史 或 設(shè) 計(jì) 藝術(shù) 史 都 必 然 會(huì)　 任

遇 到 這 一 難 題 。 我 曾 在 《 案 設(shè) 計(jì) 原 理 》的 “ 源 ” 圖 起 　
一

煳 ’ 是 人 造 之 物 ， 就 是 古 代 所 謂 ‘ 鍇 欣 ， — 以　 ， 也 憾 — 各種 物質(zhì) 材料 ， 變其 形 ， 重 其利 ， 制成 的器物 。 改 偏 而 　
人 造 物 與 自然 物 相 對(duì) 稱(chēng) ， 一 般 的 人 造 物 以 自然 物 　 但 為 基 礎(chǔ) �。� 。 這 一 認(rèn) 識(shí) 把 人 類(lèi) 創(chuàng) 造 的 器 物 從 中 國(guó) 古 　 ３， 　’

章 無(wú) 奈 中 采 用 了 “ 計(jì) 的 萌 芽 ” 說(shuō) ｌ 。 而 英 國(guó)　 設(shè) 之 ６ ｊ

著 名 歷 史 學(xué) 家 湯 因 比 在 處 理 同 類(lèi) 問(wèn) 題 時(shí) ， 度 極 為　 態(tài)

謹(jǐn) 慎 。他 在 一 本 世 界 史 中 說(shuō) ：“ 石 器 時(shí) 代 晚 期 不 　 舊 儀 以 把 石 器 打 鑿 成 薄 片 這 種 技 術(shù) 的 進(jìn) 步 而 著 稱(chēng) 。這　
一

代 哲 學(xué) 的 “ 物 ” 分 離 出 來(lái) ， 清 了 人 造 物 與 自然 　 萬(wàn) 中 廓 物 的 界 限 ， 指 出 了 人 造 物 對(duì) 自 然 資 源 的 依 賴(lài) 。 占　 也
人 所 言 之 “ ” 主 要 指 宇 宙 間 所 有 萬(wàn) 物 ， 包 括 自　 物 ， 既

時(shí) 期 至 少 還 出 現(xiàn) 了 三 種 開(kāi) 創(chuàng) �。� 明 ： 的 馴 化 、 Ｉ發(fā) 　 Ｌ 狗 弓　

箭 、 制 和仿 造 人 類(lèi) 和 動(dòng) 物 的 形 體 ”７。其 中 的 第 三　 繪 Ｉ ｊ
件事 物 大 都 稱(chēng) 為 “ 畫(huà) ” 繪 和 “ 刻 ” 被 視 為 藝 術(shù) 的　 雕 ，

然 物 和 自然 現(xiàn) 象 ， 包 括 人 造 物 和 人 自 身 。 人 和 物　 也
有 時(shí) 混 同 在 大 自然 中 ， 時(shí) 又 有 “ ” “ ” 分 。 有 我 與 物 之 　

起 源 。 他 卻 只 稱(chēng) 為 “ 制 ” “ 造 ” 這 種 嚴(yán) 謹(jǐn) 的學(xué) 　 繪 、仿 。
術(shù)態(tài)度 ， 發(fā)我們 嚴(yán)格 區(qū)分 設(shè) 計(jì) 這 一 事 物 產(chǎn) 生 前后　 啟 的差 別 。據(jù)此 我們 不難 得 出結(jié)論 ， 于 “ 物 ” 念　 由 造 概 具 有 廣 泛 的 概 括 性 ， 可 以 說(shuō) 明 初 級(jí) 的 造 物 ， 可 以　 既 又 說(shuō)明 高級(jí) 的物 質(zhì)創(chuàng) 造 ， 利 于科 學(xué) 地 描 述 人 類(lèi) 長(zhǎng) 時(shí)　 有

而 明 代 宋 應(yīng) 星 的 “ 工 開(kāi) 物 ” 則 是 對(duì) 古 代 哲 理 的　 天 ，

“ 經(jīng) 合 道 ” 其 主 旨 是 人 力 對(duì) 自然 物 加 工 而 造 物 。 反 ， 　
“ 字 面看來(lái) ， 個(gè) 詞 出 白《 經(jīng) 》 的 憾旃　 似 浯 ’ 從 這 書(shū) 中 　 及 《 經(jīng)》 的 懣 鏤癯 ’ 但 切 不 可按 古 代 經(jīng) 學(xué) 家 注　 易 中 。 疏那 樣來(lái) 理解 ， 宋應(yīng) 星 拼合 這兩 個(gè)詞 ， 反其 意而　 因 是
５　 ６

段 、 層 次 的 物 質(zhì) 創(chuàng) 造 。其 次 ，“ 物 ” 對(duì) 物 質(zhì) 產(chǎn)　 多 造 是 品生 產(chǎn)過(guò) 程 的全 面概 括 ， 著 很 大 的 包 容性 。我們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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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 知 道 ， 數(shù) 物 質(zhì) 產(chǎn) 品 的 生 產(chǎn) ， 以 分 為 設(shè) 計(jì) 構(gòu) 思　 多 可
— —

首 先 ，“ 物 藝 術(shù) 論 ” 調(diào) 造 物 藝 術(shù) 的 本 元 性 。 造 強(qiáng) 　

生 產(chǎn) 制 作 — — 產(chǎn) 品 出 爐 三 個(gè) 階 段 。 有 史 以 來(lái) 的　

人 類(lèi) 美 感 的 發(fā) 生 、 質(zhì) 文 化 和 精 神 文 化 的 產(chǎn) 生 歷 史　 物
漫長(zhǎng) ， 且 是 由一元 向二 元 發(fā) 展 的。所 謂 造 物 文 化　 而 的 本 元 性 ， 是 指 造 物 在 實(shí) 用 的 同 時(shí) 孕 育 了 物 的 美　 就

大 部 分 時(shí) 期 ， 類(lèi) 都 處 在 手 工 生 產(chǎn) 階 段 ， 用 手 工 工　 人 使 具 和 簡(jiǎn) 單 的 機(jī) 械 ， 數(shù) 產(chǎn) 品 從 設(shè) 計(jì) 構(gòu) 思 到 產(chǎn) 品 出 爐　 多 是 由 同 一 個(gè) 人 或 同 一 批 人 來(lái) 完 成 的 ， 匠 、 人 往 往　 工 藝 集 巧 思 和 制 作 于 一 身 。那 時(shí) 并 不 存 在 真 正 意 義 上 的　 工程 師 和設(shè)計(jì) 師 ， 集 設(shè) 計(jì) 與 生 產(chǎn) 為一 體 的 生 產(chǎn)方　 但 法 又是 一種 重 要 的造 物 方 法 。而 在 工 業(yè)革 命 之 后 ， 　
工 業(yè) 產(chǎn) 品 實(shí) 現(xiàn) 了 批 量 化 的 機(jī) 器 生 產(chǎn) ， 計(jì) 和 加 工 制　 設(shè) 作 逐 漸 細(xì) 分 為 不 同 的 工 序 ， 程 師 、 計(jì) 師 因此 而 誕　 工 設(shè) 生 ， 們 的 設(shè) 計(jì) 是 工 業(yè) 生 產(chǎn) 的 前 提 ， 計(jì) 方 案 則 必 須　 他 設(shè)

感 ， 實(shí)用 與 審美 在造 物活 動(dòng) 中是融 為一 體 、 以分　 而 難 解 的 �！� 是 一 種 原 發(fā) 性 的 懨 駒 幕 ’ 并 沒(méi) 有 將 文 化 　 這 ， 分 成 二 元 或 多 元 。 本 元 文 化 的特 點(diǎn) 是 為 了 人 的 直 接 　 需 要 ， 就 是 生活 的需 要 ， 合 了人 的 多方 面的知 識(shí)　 也 綜 和 能 力 ， 造 著 各 種 實(shí) 際 應(yīng) 用 的 物 品 和 理 想 的 生 活　 創(chuàng) 環(huán) 境 ｌ ” 什 么 在 工 藝 美 術(shù) 研 究 中 曾長(zhǎng) 期 存 在 把　 】 為 　。 實(shí) 用 性 與 審 美 性 分 解 開(kāi) 來(lái) 的 “ 合 論 ” 點(diǎn) 呢 ？ 因　 結(jié) 觀 為 在 奴 隸 社 會(huì) 、 建 社 會(huì) 的 上 層 始 終 彌 漫 著 過(guò) 度 裝　 封
飾 的 氣 氛 ， 中 有 宗 教 活 動(dòng) 、 祀 活 動(dòng) 的 需 要 ， 有　 其 祭 也

用 圖紙 、 型來(lái) 顯示 ， 模 以便 與 下 道 工 序 相 銜 接 。 工 程　 師 、 計(jì) 師 有 時(shí) 也 參 與 樣 機(jī) 的 制 作 和 實(shí) 驗(yàn) ， 改 進(jìn) 自　 設(shè) 并
已 的 設(shè) 計(jì) ， 批 量 生 產(chǎn) 則 是 下 道 工 序 的 任 務(wù) 。 設(shè) 計(jì)　 但

奢 華 生 活 的 需 要 ， 形 式 超 越 功 能 的 現(xiàn) 象 日趨 嚴(yán) 重 。 使 　
這 樣 就 把 實(shí) 用 性 和 審 美 性 分 解 開(kāi) 來(lái) ， 物 質(zhì) 文 化 和　 把 精 神文 化 割 裂 開(kāi) 來(lái) ， 壞 了造 物 的 本 元 文 化 性 質(zhì) 。 破 　

這 一 程 序 強(qiáng) 調(diào) “ 先 計(jì) 劃 ”， 以 “ 觀 的 表 達(dá) 方　 預(yù) 并 直 式 ” 特 征 ， 不 包 括 生 產(chǎn) 加 工 ， 不 包 括 產(chǎn) 品 ， 指　 為 但 也 僅
設(shè) 計(jì) 方 案 �！� 此 ， 術(shù) 工 程 師 、 術(shù) 設(shè) 計(jì) 師 和 生 產(chǎn) 　 因 技 藝

這 種 樸 素 的 本 元 文 化 性 質(zhì) 卻 相 對(duì) 完 整 地 保 留 在 大 多　 數(shù) 民 間 工 藝 中 ， 其 是 工 具 、 具 中 。如 現(xiàn) 代 的鐮 刀　 尤 器 與原 始社 會(huì) 的蚌 刀 、 制鐮 刀 形制極 為 相似 ； 、 、 陶 斧 鑿 　
碗 、 也是 如此 ； 間 的刺 繡 、 扎 染 等無(wú) 一 不 與 實(shí)　 缽 民 蠟

工 人 便 組 成 了 一 個(gè) 造 物 的 協(xié) 作 關(guān) 系　　’ 現(xiàn) 代 工 業(yè)　 ８， Ｊ。
的 生 產(chǎn) 實(shí) 踐 中 ， 計(jì) 義 可 細(xì) 分 為 兩 個(gè) 方 面 ： 程 技 術(shù)　 設(shè) 工
設(shè)計(jì) 和 藝 術(shù) 設(shè) 計(jì) 。 一 般 是 在 前 者 完 成 技 術(shù) 性 的 設(shè) 計(jì) 　

之 后 ， 后 者 完 成 藝 術(shù) 性 的 設(shè) 計(jì) ， 一 現(xiàn) 象 在 發(fā) 達(dá) 國(guó)　 由 這
家 也 不 例 外 。 一位 英 國(guó) 學(xué) 者 描 述 ： 亡業(yè) 設(shè) 計(jì) 師 的 工 作 　

用 緊密相 聯(lián) ， 間藝 人 應(yīng) 生 活 的需 要 而 造 物 。 同樣　 民 的造物 精神 還 十 分 巧合 地 反 映在 現(xiàn) 代 工 業(yè) 設(shè) 計(jì) 中 ， 　 這 種 相 似 不 存 在 必 然 性 ， 為 兩 種 文 化 背 景 不 可 同　 因
日而 語(yǔ) 。但 功 能 領(lǐng) 先 、 式 服 從 功 能 的 規(guī) 律 又 是 相　 形

狀 況 時(shí) 說(shuō) ：“ 業(yè) 設(shè) 計(jì) 師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常 常 是 產(chǎn) 品　 工 外 形 的 編 輯 者 而 不 是 從 頭 做 起 的 創(chuàng) 造 者 。 他 只 有 在　 工程 師完 成 自已 的設(shè) 計(jì) 之 后 ， 能 進(jìn) 入 自已的 設(shè) 計(jì)　 才
過(guò) 程 ｌ。由此 可見(jiàn) ， 物概 念大 于設(shè) 計(jì) 概念 ， 計(jì) 概　 ９ ” 　 造 設(shè)

同 的 �！� 物 藝 術(shù) 論 ” 在 兩 者 間 建 立 了 從 本 元 文 化 　 造 則
進(jìn) 行 比較 研 究 的橋 梁 。 　

念 又 大 于 藝 術(shù) 設(shè) 計(jì) 概 念 。造 物 概 念 涵 蓋 了傳 統(tǒng) 手 工　 業(yè) 生產(chǎn) 、 現(xiàn)代 機(jī)器 生 產(chǎn) 的完整 過(guò)程 和 成果 。 同時(shí) ， 近 　 現(xiàn) 代 社 會(huì) 也 有 一 些 保 留 手 工 藝 特 征 的 非 批 量 生 產(chǎn) 的　 產(chǎn) 品 ， 高 級(jí) 時(shí)裝 、 飾 、 藝 和漆 藝 等 。而在 后 工　 如 首 陶 業(yè) 社 會(huì) ， 些 領(lǐng) 域 又 出 現(xiàn) 了融 設(shè) 計(jì) 與 制 作 為 一 體 的　 某 趨 向 。如 通 過(guò) 電 子 郵件 發(fā) 送 的信 件 、 卡 ， 無(wú) 信　 賀 既 封 、 無(wú) 郵票 和郵筒 ， 卡 也無(wú)需 印刷 。這 些往 往被　 又 賀 稱(chēng) 為 “ 物 質(zhì) ”、“ 臉 面 ” 產(chǎn) 品 ， 本 質(zhì) 上 還 是 依 　 非 無(wú) 的 在

同時(shí) ， 物 的 藝 術(shù) 與 繪 畫(huà) 、 塑 等 精 神 產(chǎn) 品 不 　 造 雕 同 ， 的美既 有 外在 的材 質(zhì) 美 ， 有 內(nèi)蘊(yùn) 的功 能 美 。 它 也 　 由 于 造 物 的 目 的 多 為 實(shí) 用 ， 以 造 形 和 材 料 、 藝 總　 所 工 是服 從實(shí) 用 目的 ， 器物 的 實(shí)用 功 能 就 是 內(nèi)容 。有　 而 內(nèi)容 自然 會(huì) 有 相 應(yīng) 的 形 式 ， 是 很 容 易 理 解 的 。 但 　 這 同 一 內(nèi) 容 卻 可 能 有 多 種 形 式 ， 杯 碗 的 造 形 、 裝 的　 如 服 款式 可 以千 變?nèi)f 化 。然 而 ， 形式 不 等于是 形式 美 。 有 　 人 類(lèi) 當(dāng)初 可 能 從 自然 物 有 規(guī) 律 的 形 狀 和 生 長(zhǎng) 狀 態(tài) ， 　

賴(lài)于 光和 電子 這 樣 的 物 質(zhì) 而 存 在 的 。所 以 ， 學(xué) 術(shù)　 在
研 究 中 要 科 學(xué) 而 綜 合 地 描 述 以 卜這 些 不 同 生 產(chǎn) 特 征 　
產(chǎn) 品 的 設(shè) 計(jì) 和 生 產(chǎn) ，“ 物 ” 然 要 比 “ 計(jì) ” 有 　 造 顯 設(shè) 具
更大 的包 容性 。 　

體 會(huì)到 對(duì)稱(chēng) 、 奏 、 例 等 形 式 美 規(guī)律 ， 應(yīng) 用 于造　 節(jié) 比 并
物 及其 裝飾 ， 而久 之便 形 成程 式 ， 傳千 年 。所謂　 久 流 結(jié) 構(gòu)美 ， 由人 造 物 的 合 理 結(jié) 構(gòu) 形 成 的形 式 美 。從　 是 編 織 的籮框 、 席 到 埃 菲 爾 鐵塔 都 是 如 此 。功 能美　 蘆
則 是 一 種 內(nèi) 容 美 ， 和 形 式 美 不 同 ， 時(shí) 通 過(guò) 人 造 物　 它 有 的有 用 性 顯 現(xiàn) 出 來(lái) ， 飛 機(jī) 的 升 空 和 速 度 會(huì) 顯 示 出　 如

三 、 物 的藝 術(shù)觀　 造

“ 物 藝術(shù) 論 ” 圍 繞造 物 展 開(kāi) 的藝 術(shù) 學(xué) 命 題 ， 造 是 　 造 物 和 藝 術(shù) 在 這 里 融 為 一 體 。 因 為 人 類(lèi) 對(duì) 美 的 認(rèn) 識(shí)　 和需 求 源于造 物 ， 由此 而產(chǎn) 生 了藝術(shù) 這 一事 物 ， 并 這　
就 是 造 物 藝 術(shù) 的 本 元 性 。 而 造 物 藝 術(shù) 又 是 功 能 美 和　

美 。但 功 能美 有時(shí) 與使 用 的愉悅 感 、 適 感 混合 ， 　 舒 而
不 直接 刺激 感 觀 。近 幾十 年 來(lái) ， 于 工 業(yè) 設(shè) 計(jì) 的快　 由

速 發(fā) 展 ， 工 業(yè) 產(chǎn) 品 的 美 學(xué) 認(rèn) 識(shí) 已 難 以 用 傳 統(tǒng) 美 學(xué)　 對(duì) 的理論 來(lái) 總結(jié) ， 是從 美 學(xué) 中 派 生 出一 個(gè) 應(yīng) 用 美 學(xué)　 于
— —

形式 美 的統(tǒng)一 ， 且 合 理 的功 能 性 結(jié) 構(gòu) 也 有 美 的 意　 而 韻 ， 此 在 美 學(xué) 上 形 成 “ 術(shù) 美 ” 新 領(lǐng) 域 �！� 物　 因 技 的 造 藝 術(shù) 論 ” 美 學(xué) 研 究 上兼 顧 古 今 ， 間 廣 闊 。 在 空 　

技 術(shù) 美 學(xué) （ 稱(chēng) 設(shè) 計(jì) 美 學(xué) ） 實(shí) 際 上 ， 的 研 究 內(nèi)　 又 ， 它

容 ， 是造 物 美學(xué) 。 即 　
５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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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物 的人 文觀　 造

學(xué) 、 術(shù) 科 學(xué)始 終 共 生 共 存 。梁 啟 超 曾將社 會(huì) 學(xué) 科　 技 列 為 “ 上 ” 自然 科 學(xué) 列 為 “ 下 ” “ 物 藝 術(shù) ” 應(yīng) 　 形 ， 形 ，造 則 定 位 于既上 又 下 的位 置 。 因此 ， 物 藝 術(shù) 的人 文科　 造 學(xué) 研究 必然 有 別于哲 學(xué) 、 史 學(xué) 、 理 學(xué) 等人文 科學(xué)　 歷 心 研 究 ， 是 科 學(xué) 與 藝 術(shù) 結(jié) 合 、 論 與 實(shí) 踐 兼 顧 的 特 殊　 而 理 分 類(lèi) 。 張 道 一 在 ２０ ０ ４年 發(fā) 表 的 《 的 設(shè) 計(jì) 理 念 》 我 中　 寫(xiě) 道 ：我 們 說(shuō) 設(shè) 計(jì) 藝 術(shù) 帶 有 造 物 的 性 質(zhì) ， 現(xiàn) 著 人 　 “ 體 的 基 本 活 動(dòng) ， 能 發(fā) 揮 人 的 本 質(zhì) 力 量 ， 藝 術(shù) 進(jìn) 入 人　 最 是 文 學(xué) 科 的 重 要 途 徑 。然 而 ， 不 是 說(shuō) ， 過(guò) 一 些 設(shè) 計(jì)　 絕 通 的 技 巧 ， 能 輕 易 地 進(jìn) 入 人 文 學(xué) 科 。 這 就 涉 及 人 性　 就 ” 價(jià)值 的另 一個(gè) 側(cè) 面 。 　

“ 類(lèi) 的 發(fā) 展 是 一 部 偉 大 的史 詩(shī) ， 造 物 活 動(dòng) 猶　 人 而
如 一根 貫徹 始 終 的 琴 弦 ， 撥 出 美 妙 的樂(lè) 章 。在 人　 彈
與 自然 的 關(guān) 系 中 ， 現(xiàn) 出 人 的 能 動(dòng) 性 ； 人 與 物 的 關(guān) 　 表 在 系 中 ， 現(xiàn) 出 創(chuàng) 造 性 。Ｉ ’ 在 “ 一物 ” 人 一 自 表 ［Ｊ 。 Ｉ’ 　 人 、“ 　

然 ” 系 的 研 究 中 ， 物 藝 術(shù) 論 關(guān) 注 人 的 本 質(zhì) 力 量 顯　 關(guān) 造 現(xiàn)和人 的創(chuàng) 造力 的發(fā) 揮 ， 而使 造 物藝 術(shù) 從 偏 重 實(shí)　 從
踐技 巧 的層次 上升 到人 文學(xué) 科 的層 次 。 　 造物 活動(dòng) 首 先 是 為 人造 物 。這 里 所說(shuō) 的 物 ， 　 是

人 造 物 ， 是 為 人 所 造 之 物 。人 是 創(chuàng) 造 者 ， 是 得 益 　 也 也
者 。人 不 但 從 中 得 到 可 用 之 物 ， 在 造 物 過(guò) 程 中 改 　 還

造 和 完 善 了 自 己 ， 顯 示 了 人 的 本 質(zhì) 力 量 。 從 這 個(gè)　 并
角 度 看 ， 物 是 一 種 充 滿 人 性 的 活 動(dòng) 。 一 位 美 國(guó) 的　 造

人性 價(jià) 值 的另 一側(cè) 面 ， 通 過(guò) 總 結(jié) 規(guī)律 肯 定 人　 是
的力 量 ， 時(shí) 正視人 類(lèi) 的弱 點(diǎn) 。人類(lèi) 善 于記 錄歷史 、 同 　
勇 于總結(jié) 經(jīng)驗(yàn) 、 于繼 承 傳 統(tǒng) 。歷史 經(jīng)驗(yàn) 不 僅 告 訴　 樂(lè)

藝 術(shù) 史 家 說(shuō) ：“ 史 上 的 慵 誦 ’ 詞 ， 二 種 明 顯 不 　 歷 一 有 同 的 含 意 。第 一 種 產(chǎn) 生 于 人 類(lèi) 與 低 于 人 類(lèi) 的 事 物 的　 比 較 之 中 ； 二 種 ， 生 于 人 類(lèi) 與 高 于 人 類(lèi) 之 物 的 比　 第 產(chǎn) 較之 中。第一 種 情 況 意 味著 人 性 的 價(jià)值 ， 二種 情　 第 況 意 味 著 人 性 的 界 限 ［ｊ ” 性 的 界 限 產(chǎn) 生 于 人 與　 １。人 ２ 神 的差 別 。 正 如 上 文 關(guān) 于 古 籍 中 所 說(shuō) “ 物 ” “ 造 、 造　 化” 的本 義 ， 是 人 類(lèi) 童 年 在 強(qiáng) 大 的 自然 面 前 產(chǎn) 生 敬　 那

我 們 古 人 有 偉 大 的 創(chuàng) 造 ， 告 訴 我 們 古 人 有 時(shí) 代 的　 也 局 限 ； 論研 究告 訴我 們 造物 的規(guī) 律 ， 告訴 我們 理　 理 也 想 與 現(xiàn) 實(shí) 的 距 離 。既 然 造 物 是 藝 術(shù) 進(jìn) 入 人 文 學(xué) 科 的　
重 要途 徑 ， 么 ， 史 和 理論研 究 就是造 物 藝術(shù) 與人　 那 歷 文 學(xué)科 銜接 的平 臺(tái)。 　

畏 和 崇 拜 心 理 的 產(chǎn) 物 。 對(duì) 于 遠(yuǎn) 古 的 發(fā) 明 ， 有 難 以　 也
置 信 的 心 態(tài) ， 假 托 與 天 相 通 的 圣 人 和 智 者 。 即 使　 便 在 科學(xué) 高度 發(fā) 達(dá) 的今 天 ， 對(duì) 宇宙 蒼 穹 的認(rèn) 識(shí) 還 很　 人 有 限 ， “ 天 公 試 比 高 ” 是 一 種 理 想 ， 教 還 會(huì) 長(zhǎng)　 人 與 仍 宗 期 與人類(lèi) 共存 。 　
人 性 的價(jià) 值 則 產(chǎn) 生 于人 與 動(dòng) 物 的 差別 ， 史 上　 歷

參 考 文獻(xiàn) ： 　

［ ］辭�！� 造物” ， １《 “ 條 中華書(shū)局 ， 民國(guó)二十六年八Ｊ 】 ｌ 　
［］ ２ 馮友蘭 ． 中國(guó)哲 學(xué)史 新編 ［ ．９ ３年 修訂 本第 二冊(cè) ， 民出版　 Ｍ］ １８ 人
社 ，９４ （Ｏ ：４ ． １８ 。１ ）３ １ 　

［］ ３ 張道一 ． 跨世紀(jì)的造物藝術(shù) ． 業(yè)設(shè)計(jì)全 書(shū) 一序江 蘇科學(xué) 技術(shù) 出　 工
版 社 ，９４ （２ ． １９ ， １）　

也存 在文 明人 高 于 野 蠻 人 的 觀 點(diǎn) ， 然 已 難 成 立 。 顯 　 關(guān) 于 人 與 動(dòng) 物 的 差 別 ， 克 思 在 《１４ 馬 ８ ４年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一 　

［ ］５ 潘 吉星 ． 工 開(kāi)物譯 注 一導(dǎo) 言 ［ ． ４ ［］ 天 Ｍ］ 上海 古籍 出版社 ，９２　 １９ ，
（）１． ３ ：７　

［］ ６ 諸葛鎧 ． 圖案設(shè)計(jì)原 理［ ． Ｍ］ 江蘇美術(shù) 出版社 ，９ １（ ）　 １９ ，５ ． ［］ 英］ ７ ［ 阿諾德 ? 湯因 比著 、 徐波 等譯 ． 類(lèi)與大地 母親 ［ ． 人 Ｍ］ 上海 人　 民出版社 ，０ １（ ）３ ． ２０ ，９ ：３　 ［］ ８ 張道棧骸 對(duì)煳锏囊 帳趼 邸 罰， 諾 酪晃募 飛喜幔 不 戰(zhàn)逃 ， 墩 靄嬪　
紆 １９ ９９年 ｌ Ｏ月 ． 　

哲 學(xué) 手 稿 》 有 一 段 著 名 的 論 述 ：“ 物 的 生 產(chǎn) 是 片　 中 動(dòng)
面 的 ， 人 的 生 產(chǎn) 是 全 面 的 ； 物 只是 在 直 接 的 肉 體　 而 動(dòng) 需 要 的支配 下生 產(chǎn) ， 人 則 甚 至 擺 脫 肉體 的需 要進(jìn)　 而 行 生產(chǎn) 。 且 只有 在 他擺 脫 了這種 需 要 時(shí)才 真 正 地　 而 進(jìn) 行 生產(chǎn) ； 物 只生產(chǎn) 自已本身 ， 人則 再生 產(chǎn)整 個(gè)　 動(dòng) 而 自然 界 … … 。 上 述 的 生 產(chǎn) 既 指 人 生 產(chǎn) 人 ， 指 人 類(lèi) 　 ” 也 的物 質(zhì)生 產(chǎn) 和精 神生 產(chǎn) ， 括 造物 ， 起 來(lái) 是指 人類(lèi)　 包 總 創(chuàng) 造 文 化 ， 是 “ 生 產(chǎn) 整 個(gè) 自然 界 ” 動(dòng) 物 只 能 生 　 就 再 。 產(chǎn)動(dòng) 物 ， 人 生 產(chǎn) 人 早 已擺 脫 動(dòng) 物 性 ， 具 有 社 會(huì)　 但 而 性 。 造 物 藝 術(shù) 恰 恰 是 人 類(lèi) “ 生 產(chǎn) 整 個(gè) 自 然 ” 主　 再 的

［ ］英 ］ ９ ［ 愛(ài)德華 ． 盧西 ． 史密斯著 、 朱淳譯 ． 世界工 藝史 ［ ． 江美術(shù)　 Ｍ］浙
學(xué) 院 出 版 社 ，９３ （）２４　 １９ ．６ ：７ ．

［Ｏ 張道一 ． １］ 本是同根生 一藝術(shù)與科學(xué)縱橫談 ［ ． Ｍ］李硯祖 主編 ：藝　 《

術(shù)與科學(xué)》 卷一 ］清華大學(xué) 出版社 ， Ｏ ，３ ： ． ［ ， ２ ５ （） ３ Ｏ ２　
［ １張道一 ． １］ 工業(yè)設(shè)計(jì)全 書(shū)扉 語(yǔ)一 張道 一文集 ［ ． Ｍ］ 上冊(cè) ， 安徽教 育　
出 版 社 ，９９ （Ｏ ：８ 　 １９ ． １）３７．

要 內(nèi)容 ， 就 是 用 人 造 物 和 人 為 環(huán) 境 改 造 自然 ， 設(shè) 　 那 建
高 爾 基 所 說(shuō) 的 “ 二 個(gè) 自然 ” 也 就 是 文 化 。 造 物 一 　 第 ，

［２ ［ 帕諾 夫斯基 ． 為人文學(xué) 科 的美術(shù)史 ［ ］ 美術(shù) 譯叢 ，９６　 １］ 美］ 作 Ｊ． １８ ，
（ ． ４）　

藝 術(shù) 一 文化 之鏈 ， 刻 表 現(xiàn) 了 造物 藝 術(shù) 的人 文學(xué) 科　 深

性 質(zhì) 。 但 造 物 活 動(dòng) 又 不 完 全 是 人 文 的 ， 與 自然 科 　 它

（ 責(zé)任 編輯 ： 帆 ） 云 　



  本文關(guān)鍵詞：“造物藝術(shù)論”的學(xué)術(shù)價(jià)值，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