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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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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交加，大雨如注。

    一行人快馬揚鞭，冒雨疾馳，任憑雨打風吹，奔馳的身影絲毫沒有動搖。

    我騎馬的技術說實在話，并沒有多熟練，以前的時候只是偶爾跟著四阿哥在跑馬場上小小跑過幾回，跟這些成天馬背上來回的侍衛(wèi)根本不能比，那些侍衛(wèi)差役為了圖輕便人人都是輕裝上陣，而我又穿著厚厚的蓑衣斗笠，笨重不堪，讓我無數次狠這古代的落后，更何況男人與女人先天上的體力差異，讓我剛開始還能勉強跟的上李衛(wèi)他們，但是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落在了最后，但是為了不拉大家的后腿，我還是咬咬牙趕上。

    “主子，你怎么樣？”李衛(wèi)許是要找我說話，找不到我才又跑到隊尾來找我。

    “不用管我，給我留下一個帶路的侍衛(wèi)，你帶人自己先走吧！救人要緊！”風大雨大，平常的說話聲調根本聽不清，，我大聲扯著嗓子回答李衛(wèi)說，不能為了我一個人，耽誤了救人的最好時機。盡管我一路上一直在想，他不可能出事，他不可能有什么危險，他可是將來的皇帝，乾隆還沒有生出來，我還沒有原諒他，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他不可能就這樣摔下山崖而死，可是我的心還是在不自覺地為他顫抖。

    “好！王二寶！黑虎！你倆留下幫主子帶路！保護主子的安全”李衛(wèi)也干脆，并不推脫，回身叫人。

    “李衛(wèi)！不用了！你把王二寶留下就可以！其余人你帶走吧，現在那邊正需要人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對李衛(wèi)說。這個時候越多的人趕到那個地方，四阿哥的安全系數就越高，找到他的可能性就越大，我不能以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失去他活命的一點機會。

    李衛(wèi)略一思考，點頭道：“也好！”轉身對王二寶說：“王二寶，你能行嗎？”

    “回大人！去虎跳崖的路奴才很熟！保證把主子安全帶到！”王二寶大聲回。

    “他奶奶地，你這會兒怎么多廢話！主子，你保重！李衛(wèi)先行一步！”李衛(wèi)罵道，又使勁在馬屁股上抽一鞭：“其余人！走！”

    眨眼間，一群人就走個干干凈凈，只剩下大雨依然在天地間使肆意揮灑，他們走過的痕跡瞬間又被大雨沖刷得干干凈凈，像是天地間從未有過如此一群人經過一樣，我跟王二寶落在后面，看著他們消失不見，頓感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就長了翅膀飛到出事地點去。

    “駕！”狠狠地在馬背上抽一鞭，我為自己的無能和軟弱生氣，也為這肆虐不停地大雨而感到惱恨，更在心中把四阿哥罵了成千上萬遍：愛新覺羅?胤禛你給我等著！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活著！你不要以為你是大清朝的四皇子就了不起！你欠了我那么多還沒有還，我的兒子你還沒有給我找回來，就想這么輕易地撒手嗎？沒門兒！

    轉念又一想，你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把我獨自一個人放在別院不理不睬任由年氏哼捏豎扁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好心積極來找我？我在別院差點葬身火海的時候你又死到哪個溫柔鄉(xiāng)去了？這會兒怎么積極起來？你個禍害！也是老天有眼才讓你掉進山谷去！

    “主子，主子，你慢些點！這天黑雨大，當心路滑！”王二寶在我身邊與我騎馬并行，小心翼翼地說。

    “王二寶！看來李衛(wèi)罵你真的沒錯！你今天的廢話還真是多！”

    “主子息怒！奴才也是為主子的安全著想，請主子見諒！”王二寶在我身旁大聲說。

    兩人自此不再說話，又奔馳了約莫一個小時，，王二寶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看來還有一點距離，在這么黑的夜里冒雨趕向一個不知道在何方的目的地，我的心里越發(fā)沒底起來，這無盡和黑夜，和這無盡的奔馳，什么時候有個頭？多久才能趕到那個人的身邊？

    “王二寶！”我大聲喊道。

    “主子！奴才在！”

    “離虎跳崖還有多遠？怎么走了這么就還沒有到呢？”

    “主子，不遠了，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

    “恩，那好，我們再快一點，爭取早點到！”實際上走了這么久，我的體力已經有些透支了，可是腦子里的那點信念在支撐著我，不要倒下，不要倒下，就快到了，就要見到到他了。

    “王二寶，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你確定是走的是這條路嗎？”我不禁有些懷疑，來的路上李衛(wèi)曾經告訴我說，杭州城離四阿哥出事的虎跳崖只有兩個時辰的路，可是這已經走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怎么還是沒到？別說沒到，就是連李衛(wèi)他們的影子也沒見到，真是奇了怪了！

    “主子，你就信奴才吧！這路奴才很熟，肯定是這個方向這條路！”

    我還能怎么樣？只有聽他的話了，他好歹是這里的地頭蛇，既然他說很熟，應該不會帶錯路，我自己的感覺這一會不一定準確，說不定是我自己救人心切，所以覺得時間漫長，也許沒有兩個時辰那么長呢？既然他說的言之鑿鑿，應該是有十成的把握吧？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雨勢已經慢慢弱下來，不若之前那么排山倒海，只是稀稀拉拉地下著，剛才遮天蔽日的雨線已經換成了滴滴答答的珠簾，像是小孩子大哭之后小聲的哼哼，讓我的心里的煎熬也略微好了一點，這樣的話我就能更快地到達虎跳崖。

    “王二寶，到了沒？”我有些心煩氣躁，連夜的奔馳讓我火氣大增，可是一向答應的很干脆的王二寶這回并沒有馬上回答我。

    “王二寶！王二寶！說話！”

    “主子，我們可能……可能迷路了！”王二寶在我身邊囁嚅著回答。

    “什么？！你再說一遍！”我想我現在頭頂在冒煙。

    “奴才無能，我們迷路了，主子”

    我勒住馬，惡狠狠地盯住王二寶：“你不是說你對那個地方很熟嗎？你不是跟李衛(wèi)打過保票能把我安全帶到地方嗎？難道你跟我說得都是屁話？！”此時此刻，我殺了王二寶的心都有，李衛(wèi)怎么就給我找這么一個草包來？我怎么就不把那個叫什么黑虎的留下，偏就留下了他這個窩囊廢！

    “那個，奴才以前走得時候都是晴天，這回下雨，這路……奴才……”得，他還有理了！

    “那你剛才怎么不跟李衛(wèi)說呢？你剛才可是把話說得滿著呢！”

    “主子，奴才……”他試圖辯解。

    “得得得，我沒空聽你說那些廢話，你那些話留著以后講！”說完我看見他還站在那不動：“還愣在那干什么？繼續(xù)找路啊！”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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