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社會道德建設的三個重要問題第2頁
本文關鍵詞: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論當代社會的道德結構,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
三、道德價值的核心原則
以上從區(qū)別道德問題的兩個重大維度,即從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兩個方面探討了考察道德生活狀況的視角,從道德結構的三個基本要素:底線倫理、共同信念和終極關懷,即從不同于“道德層次論”的“道德結構論”出發(fā)探討了組織道德生活的方式;應該說,這對于當代社會的道德建設已經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但也不能否認,以上無論是對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的探討,還是對底線倫理、共同信念和終極關懷的分析,盡管也涉及到了一點它們的實質性價值,但主要還是從其形式性關系的角度著手的。雖然,在當代倫理學中,與表達和闡述實質性的價值觀念相比,論證道德結構和道德程序等的形式性關系更為突出,也更為重要;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論證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以及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的實質價值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的。實際上,對于健全的道德生活和完整的倫理學而言,實質性的價值論證也是不可或缺的。因此,為了比較全面地提出關于當代社會道德建設的構想,以下還有必要著重從實質價值的角度進行闡發(fā)。
在這方面,美國社會學家丹尼爾·貝爾的相關論述是有啟發(fā)性的。貝爾在其《資本主義文化矛盾》一書中指出,資產階級社會“經濟、政治和文化三個領域各自擁有相互矛盾的軸心原則:掌管經濟的是效益原則,決定政治運轉的是平等原則,而引導文化的是自我實現(xiàn)(或自我滿足)原則。由此產生的機制斷裂就形成了一百五十年來西方社會的緊張沖突”。此外,針對他所理解的這種資本主義文化矛盾的現(xiàn)象,貝爾還“首先申明立場:本人在經濟領域是社會主義者,在政治上是自由主義者,而在文化方面是保守主義者”。上述貝爾對西方社會文化矛盾的分析,以及相應表達的實質性價值觀念,當然也是令筆者感興趣的,但更重要的是其對筆者所探討的當代社會道德建設具有方法論意義。就此而言,可以說,貝爾的理論至少可以啟發(fā)人們認識到:就像社會各領域的“軸心原則”首先是特定的實質價值觀念,同時又處于特定的形式結構關系之中一樣,,在一個特定的社會中,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作為道德結構的形式范疇,同時也是體現(xiàn)各自特殊“核心原則”的實質性范疇。而講處理好上述維度和要素之間的關系,除了形式性的結構關系之外,還包括實質性的價值關系。因此,在論證了當代社會道德建設的形式關系之后,還必須論證其實質價值問題。
關于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的實質性價值,以上的論述實際上已經表明了筆者的看法:近現(xiàn)代社會倫理的核心原則是正義,其個人倫理的核心原則是義務。問題在于,社會倫理和個人倫理與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在道德生活中的對應關系,以及這三個基本要素的核心價值。對此,如果可以把社會倫理對應于共同信念,把個人倫理對應于終極關懷,那么就可以初步確定它們的核心價值了:除了底線倫理包括權利和義務兩個維度之外,筆者主張共同信念的核心原則是正義,終極關懷的核心原則是義務。筆者提出這一主張是基于,一種理想的社會道德生活應該是權利和義務的相輔相成。從而,如果說,底線倫理(法律規(guī)章)的核心原則是“秩序”,其功能主要是保障基本的生活秩序,共同信念(社會倫理)主要在于建構保障公民權利的社會結構,當然也要求公民養(yǎng)成相應的德性;那么,終極關懷(個人倫理)則應要求公民個體更多地承擔起其對總體的義務,同時用超越的眼光反思當下的人類生活現(xiàn)實。
在提出了底線倫理、共同信念和終極關懷的核心價值之后,這里還有必要探討一下道德價值核心原則的論證問題。在當代社會中,如果說,經過一定的程序,底線倫理、共同信念還是可以論證的話,即人們在這兩個方面達成盡可能廣泛的一致,那么終極關懷則是不可論證的。說它不可論證,并不是說在邏輯上是不可能的,即人們不可能基于一個終極的起點發(fā)揮一種系統(tǒng)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理論。這里的不可能實際上是強調,在當代復雜、多元、自主的道德生活中,在當代社會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的三維道德結構中,沒有任何一個主管可以規(guī)定所有人的終極關懷。適宜的做法只能是,社會把終極關懷的問題留給公民個人去決定,并在此基礎上積極促使各種終極關懷之間的相互激蕩,以實現(xiàn)終極關懷對底線倫理的深層支撐和對共同信念的超越反思,并由此形成社會合理的道德生活。
肯定終極關懷的不可論證性,并不是說人們不可以選擇特定的終極關懷,甚至不能對任何實質性的價值觀念表達自己的看法。應該說,只要不固執(zhí)己見和強加于人,個人選擇自己的價值觀和信仰的權利是存在的、合理的。例如,如果一個倫理學家認為,他所處的社會是一個“異化”、“物化”的社會,那么他就可能主張一種真正的自我實現(xiàn)的個人倫理學。如果另一個倫理學家認為,他所處的社會是一個個****利過分、自我實現(xiàn)無度的社會,那么他就可能主張一種以義務、奉獻為主旨的個人倫理學。他們都有權利表達自己的看法,而其適宜與否,應該通過生活實踐來判斷。正是基于這一認識,對應于近現(xiàn)代主要突出公民權利的社會倫理(共同信念),筆者主張一種主要強調義務的個人倫理,也就是主張一種把公民個體小生命融入社會、世界、宇宙大生命中去的終極關懷。
對這種終極關懷的道德傳統(tǒng),就我們中國人而言,主要應該到中國的哲學-倫理學中去尋找。筆者認為,即使有各種爭論,在當代社會條件下,以儒家為主體的中國傳統(tǒng)哲學-倫理學仍然十分有利于公民個人培養(yǎng)自己的道德義務情感。近代以來,為了“救亡圖存”,對儒家倫理的批判是必要的,但完全拋棄則是錯誤的。當然,儒家倫理也有其功能局限。例如,它不能滿足建構現(xiàn)代公正社會和促進科技發(fā)展的要求。此外,作為一種個人的終極關懷選擇,它也離不開與其他終極關懷選擇的相互激蕩。但是,人們也不能因此而放棄和否定這一選擇。因為,以儒家為主體的中國傳統(tǒng)哲學-倫理學確實具有十分利于當代公民培養(yǎng)義務情感的豐富內涵。為此,就實質性的價值觀念而言,筆者主張在當代社會底線倫理、共同信念、終極關懷的三維道德結構中,應該實現(xiàn)“秩序”、“正義”和“義務”這三個核心價值原則之間的“分離基礎上的互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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