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女性主義批評視野中的《寵兒》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0-05-27 06:04
【摘要】: 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托妮?莫里森是當今美國文壇一位十分引人注目的黑人女作家。她的第五部小說《寵兒》被一些評論家認為是她最好的作品,并在1988年為她贏得了普利策文學獎。《寵兒》自面世以來就引起了評論家的極大興趣,被認為是“美國文學史上的里程碑”。 由于托妮?莫里森的黑人及女性身份,小說《寵兒》深深根植于非裔文化傳統(tǒng)和黑人女性的獨特體驗及經(jīng)歷。從一個黑人女性主義者的角度,莫里森突破傳統(tǒng)文學經(jīng)典中黑人女性的刻板模式,塑造了一系列個性鮮明的黑人女性形象,揭示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下黑人婦女的復雜精神世界,積極建構(gòu)黑人女性的主體意識。然而,黑人女性并非莫里森的唯一關(guān)注,她在其作品中還刻畫了令人欽佩的黑人男性,探討了黑人男性與女性之間的關(guān)系。毫無疑問,她的《寵兒》既是對黑人女性主義理論的應用又是豐富。本論文從黑人女性主義理論視角出發(fā),依據(jù)文本分析,旨在探討和恢復莫里森寫作《寵兒》的真實創(chuàng)作意圖、主旨及其創(chuàng)作價值。本論文分為六部分。 前言。簡要評價托妮?莫里森及其《寵兒》,回顧前人對《寵兒》所作的研究,發(fā)現(xiàn)不足,并對該論文要應用的文學研究理論黑人女性主義簡要概述,指出本論文的寫作目的及意義。 到目前為止,探討《寵兒》的文章和論文很多,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內(nèi)容涉及小說的方方面面,包括對小說有爭議的主題、詩歌般的獨特語言、不同以往的生動的人物、象征手法和獨特敘事手法運用等的探究,F(xiàn)實主義、女性主義、結(jié)構(gòu)主義、后殖民主義、西方馬克思主義和心理分析等學派也紛紛從中找到佐證自己理論的材料。但在國內(nèi)諸多的批評實踐中,黑人女性主義文學理論和批評實踐未引起足夠的重視。黑人女性主義重要的批評家之一芭芭拉?史密斯在其《黑人女性主義的萌芽》中宣稱:“沒有一個黑人女性主義批評角度,黑人女性的作品不但會被誤讀,長此以往,這些作品終將被毀掉。”因此,把《寵兒》放在黑人女性主義批評視野中進行觀照十分具有說服力。 本論文旨在從黑人女性主義文學批評視角,探討托妮?莫里森的真實創(chuàng)作意圖,重新評價其文學創(chuàng)作的價值。 第一章探討了托妮?莫里森的黑人女性主義立場。莫里森的家庭背景、教育、工作及寫作經(jīng)歷形成并堅定了其黑人女性主義立場。作為一名美國當代黑人女作家,莫里森從獨特的角度思考美國黑人的歷史和現(xiàn)實,深深意識到過去與現(xiàn)在的密不可分。她關(guān)注黑人過去的經(jīng)歷以期從中得到啟示!秾檭骸肪褪沁@樣一部主要故事情節(jié)基于真實歷史故事的小說。在這部小說中,莫里森全面的體現(xiàn)了芭芭拉?史密斯提出的黑人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應堅持的兩個基本原則。首先,她堅持“性政治以及種族、階級政治是相互交織、密不可分的”,分析了階級、種族和性別的復雜性及其如何影響黑人婦女和當今的黑人民族。其次,莫里森注重黑人尤其是黑人婦女自身的獨特經(jīng)驗,將其作品與所有黑人的當前政治狀況聯(lián)系起來,給予他們啟示。 第二章主要揭露奴隸制、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所造成的傷害。奴隸制是人類制定的最邪惡的制度。黑人的歷史就是被剝奪的歷史。奴隸制下,黑人被剝奪了一切人應該有的權(quán)力,更重要的是其自我身份被摧毀。莫里森描述了多個失去自我的人物的事例,例如,貝比?薩格斯、保羅?D、塞絲、丹芙等。通過他們的經(jīng)歷,莫里森揭示了奴隸制的最危險之處莫過于它給曾為奴隸的黑人在自我觀念上帶來的負面影響。 奴隸制下,黑人奴隸的語言權(quán)力完全掌控在奴隸主手里。他們被剝奪了講話和受教育的權(quán)力。甚至黑人使用自己的語言都被禁止。這是一種文化的掠奪。例如,塞絲就不記得她母親曾經(jīng)使用過的語言;保羅?D目不識丁,他不識字只記得他名字的幾個字母。西克索雖然聰明善辯,但當他拿自己的理論為自己的偷竊行為開脫時依然擺脫不了被學校老師狠揍一頓的命運,因為“定義屬于下定義的人—而不是被定義的人。” 而且,在奴隸制、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下,正常的黑人母親的形象和身份也被嚴重的扭曲了。他們被當作白人滿足性欲的工具和生產(chǎn)的機器。奴隸制的罪行是如此的殘酷和沒有人性最終導致殺嬰事件的發(fā)生。艾拉年青時被一對白人父子鎖在屋里當作泄欲的工具。貝比?薩格斯曾與六個不同的男人生有八個孩子。塞絲的母親在從非洲到美洲的運奴船上多次被奸污。因此,奴隸制下的黑人婦女比男性更脆弱,因為每一個女奴都有可能被強奸和剝奪做母親的權(quán)力。他們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更不用說他們孩子的了。奴隸制打碎了他們?yōu)槿肆寄傅膲粝搿Hz就是一個例子。她的殺嬰行為恰恰體現(xiàn)了奴隸制度的邪惡力量。一個母親向自己孩子展現(xiàn)母愛的最佳方式就是殺死他們,以保護其免遭奴隸制日漸一日的蝕毀和蹂躪。因此,奴隸制是母愛扭曲的真正根源。 所有這些都對黑人的身體、情感和精神造成了無法言說的傷害,以至于奴隸制被廢除后,這種傷害依然籠罩著他們,使其無法完全地從歷史的陰影中走出來。 第三章探討了黑人女性主義視角下,黑人女性自我意識與黑人民族意識的覺醒。 在《寵兒》中,莫里森探討了過去與現(xiàn)在的聯(lián)系,以期能引導黑人把現(xiàn)在和歷史結(jié)合起來重新思考和審視黑人民族現(xiàn)存的社會問題,從中找到出路。通過對三代黑人女性尋找自我身份和自由的奮斗歷程,莫里森闡明黑人女性對自我的找尋起步于她們對自己身為黑人女性這種自我意識的覺醒。貝比?薩格斯是第一代黑人女性的代表,被看作是失敗的斗士。重獲自由后的貝比?薩格斯教導她的同胞去愛他們自己身體上的每一部分,去找回失去的自我;但是黑人社區(qū)對她的背叛和塞絲殺嬰事件的發(fā)生使這位昔日樂善好施的斗士對社區(qū)失去了信心,從而放棄了對完整自我的找尋,終日躺在床上玩味顏色等死。她剛剛獲得的對自由的意識也在慢慢地喪失。 塞絲是第二代黑人女性的代表。她是一個不屈不撓的抗爭者。不能忍受“甜蜜之家”的非人折磨,塞絲從種植園逃走并成功地在124號與其婆母貝比?薩格斯匯合。在黑人社區(qū),她的主體性意識也得到進一步發(fā)展。但是殺嬰事件結(jié)束了塞絲28天的自由幸福生活,使其走向了極端。自此,塞絲被其痛苦的過去和還魂后的嬰兒寵兒所折磨。她曾經(jīng)萌發(fā)的自我意識再次被削弱。保羅?D重新回到塞絲身邊使她重獲生存下去的勇氣,并漸漸意識到她自己才是她“最好的部分”。塞絲的自我意識覺醒,擁有未來成為可能。 作為第三代黑人女性代言人的丹芙是黑人民族的希望和未來。因為母親的殺嬰行為,丹芙被隔離在家庭和社區(qū)之外。寵兒的出現(xiàn)使丹芙完全忘記了自我的存在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寵兒的照顧中。但是她漸漸被塞絲和寵兒排除在情感紐帶之外。丹芙看到塞絲的日漸衰弱,深感自己對母親和家庭的責任。最終,她成功地從社區(qū)獲得了幫助。這一經(jīng)歷使丹芙從一個女孩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女人,獨立的自我意識開始萌發(fā)并得到發(fā)展。 黑人婦女的經(jīng)歷并非莫里森的唯一關(guān)注。在《寵兒》中,莫里森還指出黑人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離不開黑人男性以及整個黑人群體的努力。只有通過兩性的共同努力,黑人民族才能實現(xiàn)自我的生存與發(fā)展。通過對黑人男性保羅?D、黑爾、斯坦普?沛德和西克索自我意識萌發(fā)經(jīng)歷的描述,莫里森使讀者確信黑人民族復興過程中,黑人男性功不可莫。黑人民族是充滿希望的。隨著對主體性的確認,黑人的民族意識覺醒了。 第四章闡釋了團結(jié)是黑人實現(xiàn)真正自由和未來發(fā)展的唯一出路。在《寵兒》中,莫里森論述了在多大程度上個人的生存需要來自黑人社區(qū)、少數(shù)民族和開明的白人的支持。個體的抗爭是如此的薄弱,黑人民族意識的覺醒使其意識到應該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人包括白人在內(nèi)。團結(jié)是黑人民族生存的唯一希望。結(jié)論闡明了在黑人女性主義視野中對《寵兒》進行闡釋有利于探究并恢復托妮?莫里森的真實創(chuàng)作意圖及其創(chuàng)作價值。莫里森的真實寫作目的是要讀者面對過去的創(chuàng)傷,重建并重新審視過去,從中找到出路。莫里森具有強烈的民族意識,致力于改善和提高黑人的物質(zhì)生活和社會地位。同時,她又著眼于本民族的未來。她希望黑人能夠把過去和現(xiàn)實結(jié)合起來重新思考現(xiàn)今生活困境的根源,找到對他們現(xiàn)在和將來生活有指導意義的東西。 莫里森對黑人出路問題的建議不僅對處在白人文化占統(tǒng)治地位下的黑人的生存很有幫助,對其他被邊緣化了民族也有借鑒意義。莫里森不僅關(guān)注本民族的命運還關(guān)注整個人類的生存。因此,《寵兒》不僅屬于黑人民族,而且還屬于全人類,其影響和價值是極其深遠的。
【學位授予單位】:山東師范大學
【學位級別】:碩士
【學位授予年份】:2007
【分類號】:I712.074
【學位授予單位】:山東師范大學
【學位級別】:碩士
【學位授予年份】:2007
【分類號】:I712.074
【引證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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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偉倩;鐘京霞;;火中涅i,
本文編號:2683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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