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字形解體及其ERP證據(jù)的研究
1 引言
一個多世紀以來,“語義飽和”現(xiàn)象一直受到眾多心理學家們的關注。這種現(xiàn)象是指持續(xù)注視或多次口頭重復一個單詞之后對單詞的意義產生不確定的感覺(Black, 2003; Jia & Zhang, 2013; Lambert & Jakobovits, 1960)。此現(xiàn)象最早是由 Severance 和 Washburn 于 1907 年提出來的,他采用口頭報告法讓被試持續(xù)注視單詞,發(fā)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移,單詞的識別越困難(Severance & Washburn, 1907)。 隨后,心理學家開始對這種現(xiàn)象進行大量研究,但也僅限于字母文字。一直到 20 世紀 90 代,中國和日本的研究者發(fā)現(xiàn),在中文漢字和日文漢字(Kanji)中也能產生類似的現(xiàn)象。當我們長時間注視一個熟悉的漢字或多次書寫它時會發(fā)現(xiàn),我們往往會覺得它變得陌生,甚至懷疑自己書寫錯誤;當被試長時間注視一個日文漢字(Kanji),會發(fā)現(xiàn)不能把它識別成一個完整的圖,被試不是對語義變得不確定,而是對漢字的字形變得“解體”(Cheng & Wu, 1994; Ninose & Gyoba, 1996)。 上面所提到的都是一些視覺現(xiàn)象,其實除了視覺外,聽覺、味覺、嗅覺也會產生類似的現(xiàn)象。同一種感知覺刺激長時間發(fā)生作用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相應的感覺閾限發(fā)生了相反變化。Prochwicz(2010)對精神分裂癥患者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他們對正性或負性圖片的刺激比正常人更容易達到飽和。對精神疾患者而言,如果發(fā)生藥物中毒,他們會認為身邊熟悉的親朋好友不是本人了,而是被別人所替代。這些所有現(xiàn)象似乎表面看起來都是比較相似的,其實他們背后真正的原因卻可能并不相同。我們這里主要研究漢字所引起的這種不確定或陌生的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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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綜述
2.1 字母文字語義飽和的研究
法語中也進行了類似的研究,發(fā)現(xiàn)對一種事物雖然能夠識別,但是存在一種陌生感,Ullian 和 Matson(2001)把這種現(xiàn)象稱為“舊事如新”(jamais vu)。那么究竟什么現(xiàn)象才可以被稱為 jamais vu 現(xiàn)象呢?可以從兩方面來進行界定,一是人們對該事物存在陌生的感覺,認為自己是第一次看到;第二個方面是從理性的角度看,自己曾經(jīng)肯定在哪里見它。我們還發(fā)現(xiàn),對于一些人物、環(huán)境、地點等具體境的事物而言,發(fā)生 jamais vu 現(xiàn)象的幾率比較少,這種現(xiàn)象在詞匯的發(fā)生中比較常見。 總體來說,對字母文字的“語義飽和”的研究有很多,其中英語的研究也是最多的。對于拼音或字母文字來說,它們的語義飽和的研究成果比較豐富,方法也比較成熟。對語義飽和現(xiàn)象不僅進行了大量研究,關于語義飽和現(xiàn)象的本質也進行了大量探索。Espositod 等對 1907 年到 1970 年之間有關語義飽和的研究進行了總結與回顧,大多數(shù)的研究以“意義喪失”為前提,卻忽略了這種現(xiàn)象可能涉及詞的知覺重組(Esposito & Pelton, 1971)!罢Z義飽和”可能是一種知覺現(xiàn)象,而非語義現(xiàn)象,語義喪失可能只是詞的知覺重組的次級現(xiàn)象。西方學者對于英語中的“飽和”現(xiàn)象的研究雖然已經(jīng)上百年了,但語義飽和的發(fā)機制究竟是知覺解體還是語義喪失所致,眾多學者仍意見不一(仝文,閆國利, 2013)。2.2 漢字字形解體的研究
臺灣學者 Cheng 和 Wu 首次采用內省法研究中文語義飽和現(xiàn)象(Cheng & Wu, 1994),他讓被試持續(xù)注視一個漢字,如果知覺到漢字發(fā)生了解體現(xiàn)象,則按鍵做出反應,這一實驗證明了漢字也發(fā)生了飽和現(xiàn)象。Cheng 在實驗中把漢字分為六種結構:獨體字 SN-characters:木;包覆字 SU-characters:圈;左右合體字 LR-characters:和;上下合體字 UL-characters:吉;上下部件左右合體字 LR(UL)-characters:渣;左右部件上下合體字 UL(LR)-characters:最。所有類型的漢字均發(fā)生飽和現(xiàn)象。此外,他們還研究了漢字的字頻、筆畫數(shù)以及它們與字形結構的交互作用。 Lan 認為 Cheng 和 Wu(1994)的實驗會給被試一種暗示,即肯定會發(fā)生飽和現(xiàn)象,因此他們的實驗結果受被試主觀因素的影響比較大(Lan, 2007)。Lan 設計了一種間接任務,讓被試判斷首字相同和首字不同的詞語的真假。與首字不同系列詞相比,首字相同系列詞語中由于同一個字重復出現(xiàn)而產生飽和現(xiàn)象,會導致詞語的判斷越來越慢。他還控制了假詞的性質(同音假詞和非同音假詞)來驗證漢字的識別是否受語音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假詞的性質并不影響漢字飽和速度,字形應該是漢字識別的主要線索。 Cheng 和 Lan(2011)認為字形飽和僅存在于漢字中,,英語中并沒有發(fā)生字形解體現(xiàn)象。這是因為漢字的部首有特殊的發(fā)音與意義,而英語單詞的語素與整詞的發(fā)音與語素是相似或相同。如“動”是由“云”和“力”兩部分組成,每一部分都有各自的發(fā)音和意義;而像英語單詞“blackboard”是由“black”和“board”組成(“黑”和“板”合成“黑板”)。3 問題提出 .......... 13
3.1 問題提出 ...... 133.2 研究意義 ............... 13
3.3 研究假設 ................... 14
4 預實驗 ......................... 15
4.1 實驗目的 ........ 15
4.2 實驗方法 ........... 15
4.3 結果與討論 ......... 16
4.4 結論 ..... 18
5 實驗一 漢字字形解體的行為實驗研究 ............. 19
5.1 實驗目的 ..... 19
5.2 實驗方法 ................. 19
5.3 結果 ............ 21
5.4 討論 ........... 23
8 結論
第一,字形相似矩陣的反應時在每一區(qū)段均大于字形相異矩陣的反應時。 第二,矩陣類型、區(qū)段以及它們之間的交互作用的效應均顯著。 第三,解體率β值大于零,即漢字發(fā)生了解體現(xiàn)象。 第四,不同位點之間的波幅差異達到顯著水平。 第五, 字形相似序列里各位點 N170 隨著字形結構重復次數(shù)的增多逐漸減小,但并沒有達到顯著水平。 第六,字形相異序列里各位點 N170 的變化出現(xiàn)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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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所使用的研究方法雖然并不是首創(chuàng)的,但是與前人的研究相比還是有所進步,我們通過對以往研究的分析發(fā)現(xiàn),對漢字字形飽和的研究除了主觀報告法以外,最多的是采用行為實驗的方法來進行研究,近幾年人們開始結合眼動儀對漢字的字形解體進行研究。國外的學者結合腦電實驗對語義飽和進行了研究,但也是研究 N400 成分。對于漢字的字形解體的研究目前還沒有人采用事件相關電位來進行,因此,本實驗大膽選用 N170 成分來研究漢字的字形解體。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本研究同樣也存在很多不足: 第一,本研究所使用的材料的精細度還不夠高,材料的制作過程也存在一定的不合理,導致被試在實驗中受到材料因素的影響。 第二,實驗一的行為實驗在進行時并不是單個被試進行的,而是幾個被試同時進行,而所有被試實驗所花費的時間并不是一致的,所以有的被試完成早,有的被試完成遲,這樣完成早的被試可能對未完成實驗的被試產生干擾作用。 第三,實驗一所花費的時間比較長,可能會產生疲勞效應。 第四,腦電實驗中的實驗任務是讓被試觀察每一組內總共出現(xiàn)了幾種顏色,這種任務本身對實驗有沒有影響也是值得商榷的。 總之,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還需要進行大量的實驗來進一步改進和完善,在今后的研究中,應該秉承嚴謹客觀的科研態(tài)度,認真做好每一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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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略)
本文編號:106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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