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關(guān)鍵詞：中國哲學研究方法論的再反思——“援西入中”及其兩種模式，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

中國哲學研究方法探究

摘要：中國哲學的研究方法深受西方哲學的影響，近年來，學者們開始重視探索中國哲學自己的研究方法。有關(guān)中國哲學的主體性問題，以往大都從中國哲學內(nèi)容的特性來談，本文則從思維方法入手，先厘清中國哲學家們不同類型的思維方法，來把握中國哲學的主體特性。中國哲學的原典文獻可分為四種類型：第一是該思想本身的方法意識清楚，可以直接引用者。第二，雖未表達出其所用的方法為何，但是相對于其明顯的目的性，仍可以掌握其方法者。第三是文本中并無方法的自覺，但可以由研究者透過問題意識的操作，來還原該作品所關(guān)切的問題與作者之目的。第四種類型則是無法用理論重構(gòu)的實踐與體悟的開墾之路。厘清不同的“開墾之路”有助于與西方哲學的對話。

關(guān)鍵詞：援西入中、開墾之路、觀察之路、理論重構(gòu)

一、 對中國哲學研究方法的關(guān)注

近幾年來，中國哲學界對于中國哲學研究方法論的課題相當重視，相關(guān)的學術(shù)會議、論文發(fā)表也不斷推陳出新，例如2005年5月3-5日在香港中文大學召開了“西方的詮釋、中國的回應——中國哲學與方法論之反思與探索”國際學術(shù)會議，2006年12月3日中國哲學學會在臺灣大學哲學系舉辦了“中國哲學方法論”的座談會，2006年12月15-16日在香港中文大學又召開了“中國哲學研究方法論”內(nèi)部討論會。武漢大學哲學學院的郭齊勇于2007年3月在《學術(shù)月刊》發(fā)表了《建構(gòu)中

國哲學的方法論反思》，提出：理解的歷史性與詮釋的相應性、 “中國哲學”學科的主體性與中西哲學的對話性、以及“中國哲學”的特殊性與豐富性。臺灣《哲學與文化》2007年4月號395期，杜保瑞主編了一期“中國哲學方法論專題”，臺灣的學者們分別從儒家演繹思維、以老子為例的本體詮釋、中國哲學的真理觀、以及中國哲學方法論的后設反省等觀點作了廣泛的討論。其中，筆者所發(fā)表《中國哲學研究方法之省思》一文，則是從各種研究方法的目的、操作方式、研究成果等方向進行比較，顯示在操作方式上，各種研究方法不論在原典文獻的詮釋、文意上的理解、理解之后的理論性建構(gòu)，都受到西方哲學廣泛的影響。

2007年5月25-26日東吳大學哲學系召開了“儒家哲學的典范重構(gòu)與經(jīng)典詮釋”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北京清華大學哲學系的彭國翔發(fā)表了《中國哲學研究方法論的再反思——“援西入中”及其兩種模式》，文中指出：“援用西方哲學的觀念資源來詮釋和建構(gòu)中國哲學，雖然和“反向格義”或“逆格義”所指的是同一現(xiàn)象，即20世紀以來中國哲學研究的基本模式，但他的‘援西入中’是一種中性的描述，而‘反向格義’或‘逆格義’則不免含有明顯的價值判斷，其中顯然包含質(zhì)疑的成分�！魅胫小恼Z意不必是以西為主，因為‘援入’可以是‘中’方的自我要求和主動行為。而‘援什么’、‘如何援’、以及‘入何處’、‘如何入’，其標準都可以在‘中’而不在‘西’。這種情況下，‘西’方反而是較為被動的被選擇方�！� i

回應西方哲學對于中國哲學的影響，大致有以下三種不同但相關(guān)的態(tài)度：1.

在現(xiàn)階段無法脫離其影響力的情況下，要盡量避免反向格義的弊病。2.要有意識地跳脫、避免逆格義的各種限制，并以此為中國哲學發(fā)展之目標。3.應更積極化被動為主動的“援西入中”，并肯定西方哲學對中國哲學未來發(fā)展的積極性意義。中國哲學的特質(zhì)、中國哲學所關(guān)心的問題、以及中國哲學的思考方法，都是在確立“中”所必須厘清的。其中在思考方法方面，筆者曾指出中國哲學的思維方法中，有“開墾之路”與“觀察之路”的分別，所謂開墾之路是指中國哲學中各家、各派或哲學家個人產(chǎn)生其思想內(nèi)容的思考方法。如：墨家的三表法、公孫龍的名實論、易傳的解經(jīng)方法等皆是。所謂“觀察之路”是指當代學者研究中國哲學的方法ii�！坝^察之路”不可避免地會受到現(xiàn)代思維方式、西方哲學的影響。而“開墾之路”則屬中國古代哲學家自己的思考方式，若能厘清“開墾之路”則不失為把握中國哲學主體性的重要步驟，如此“以中為主”的第一步才能夠確立。并且，厘清“開墾之路”、掌握了中國哲學家的思路，再由思路呈現(xiàn)中國哲學思想之內(nèi)涵、及其所處理的問題，進而可對比呈現(xiàn)出中國哲學的特性。

二、開墾之路

所謂開墾之路是指中國哲學中各家、各派或哲學家個人產(chǎn)生其思想內(nèi)容的思考方法。中國哲學的內(nèi)容豐富，儒、釋、道及各家各派的開墾之路并不相同，必須針對所研究對象的特性而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第一種類型是該思想本身的方法意識清楚，可以直接引用者，如：墨家的三

表法、公孫龍的名實論等皆是。三表法中：本之者為古者圣王之事，是訴諸古代的權(quán)威，以尋求立論之根據(jù)；原之者為考察百姓耳目之實，是訴諸社會民眾的感官經(jīng)驗；用之者，在發(fā)以為刑政，觀察是否符合國家百姓人民之利，則是訴諸實際政治上的效用。這種思考、論證的方法，在墨學諸論中如《兼愛》、《尚賢》、《尚同》、《節(jié)用》、《非命》、《明鬼》、《非樂》等篇的思想內(nèi)容大都采用三表法的論證方式iii。其他，還有故式推論、兩而進之、推類法等在《墨子》書中的運用。

第二種類型，雖未表達出其所用的方法為何，但是相對于其明顯的目的性，而可以掌握其方法者。如：易傳的解經(jīng)方法、墨子《經(jīng)說》對《墨經(jīng)》的解經(jīng)方法、以及《韓非子》中《解老》篇對《老子》的解釋方法。由于我們能掌握其解釋的對象，相對于其解釋對象的參照，而可以分析出其中作者的思維方法。例如：易傳思想方法中就概念單元而論，有：卦名、卦象、卦位、爻位、卦辭、爻辭及卦義等，各傳解釋重點不一�！缎蜇詡鳌�、《雜卦傳》主要以卦名的意義申論卦序的因果關(guān)系，《彖傳》、《象傳》則以卦象為解經(jīng)重心，而卦象中又以爻位與卦位的理則為解釋依據(jù)�！墩f卦傳》也以卦象的說明為主，涉及卦象與四時、方位、萬物彼此間的關(guān)系，但僅闡釋基本八卦卦象的廣泛應用�！段难詡鳌放c《系辭傳》則是以卦辭、爻辭、卦義的解釋為中心，而有思路上的連續(xù)性。其中，《文言傳》只解乾、坤兩卦，而《系辭傳》除就經(jīng)文整體概論外，另取十九則爻辭論述�！段难浴�、《系辭》基本上也是由自然情境轉(zhuǎn)化于人事情境，一方面使行事為人之道德規(guī)范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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