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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婚姻法》的頒布與北京工人婚姻觀念的變化 投稿：葉輒輔

 

 

黨史研究與教學2013年第2期（總第232期）1950年《婚姻法》的頒布與北京工人婚姻觀念的變化莊秋菊［195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頒布后，工礦企業(yè)采用多種方式宣傳婚姻法，推動了工摘要］人婚姻的變革。通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工人中自由戀愛現(xiàn)象初…

山東高級法院關于新《婚姻法》適用中若干問題的調(diào)查報告(2002年4月23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來自《典型案例與法律適用：1 婚姻家庭糾紛》，祝銘山主編，中國法制出版社2004年4月版)最高人民法院：根據(jù)你院法(民一)明傳(2002)第l號和(20…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兩節(jié)日期定，最多相差一兩天。上半年在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一月小寒接大寒，薯窖保溫防腐爛。立春雨水二月間，頂凌壓麥種大蒜。三月驚蟄又春分，整地保墑抓關鍵。四月清明和谷雨，種瓜點豆…

 

黨史研究與教學2013年第2期（總第232期）

1950年《婚姻法》的頒布與

北京工人婚姻觀念的變化

莊秋菊

［195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頒布后，工礦企業(yè)采用多種方式宣傳婚姻法，推動了工摘要］

人婚姻的變革。通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工人中自由戀愛現(xiàn)象初露端倪、男女平等觀念漸為部分工人接受、工人家屬的依賴思想和吵鬧行為也有明顯改觀。但有些干部和工人阻撓自由戀愛，還有部分工人誤讀婚姻自由、亂搞男女關系。北京工人對新婚姻法從被動了解到主動接受經(jīng)歷了相當長的時期，大致符合社會風俗變遷的基本規(guī)律。

［；北京工人；婚姻觀念；變革關鍵詞］《婚姻法》

［K271中圖分類號］［A文獻標識碼］［1003－708（2013）02－0042－07文章編號］*

1950年5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以下簡稱新婚姻法），中央政府頒布了第一部法律

以法律規(guī)范人民的婚姻行為，為全國人民擺脫婚姻傳統(tǒng)習俗提供了法律依據(jù)。隨后根據(jù)中央政府指示，北京市政府采取了多種多樣的宣傳方式向居民宣傳婚姻法。經(jīng)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居民的婚姻有了很大變化。不同群體對婚姻法的接受程度和利用效果不一樣，目前學界還沒有文章專

主要運用檔門研究新中國成立初期貫徹婚姻法運動對工人群體婚姻的影響。本文以北京為中心，

案與報刊資料，重點考察新中國成立初期貫徹婚姻法運動對工人婚姻的影響。

一、新婚姻法在北京工人中的宣傳

1950年婚姻法頒布后，北京市政府響應中央政府的號召開始向北京居民宣傳婚姻法。在宣傳

除采取統(tǒng)一的宣傳方式外，北京還對不同群體實際狀況采取針對性措施。在對工人群體進過程中，

行宣傳時，由于工人們絕大部分過著集體生活，便于集體領導和宣傳，政府有關部門在工礦企業(yè)中成立了宣傳婚姻法的領導機構(gòu)，并采取了多種方式進行深入宣傳；為保證新婚姻法順利地被工人所接受，在宣傳過程中注重維護工人的切身利益。

首先，在工礦企業(yè)中成立婚姻法宣傳機構(gòu)。為有效引導工人拋棄傳統(tǒng)思想，樹立新婚姻觀念，北京市于1952年12月20日成立了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工礦企業(yè)分會，辦公地址設在北京市總工會，其成員有劉萊夫、邢軍、祖田工、王瑛璞、冀真五人。其中，劉萊夫同志任主任，邢軍同志任副

①該工礦企業(yè)分會下轄125個基層單位。在重點試驗期間，主任。北京市工礦企業(yè)分會選取了北京

京西城子礦和中國人民銀行北京分行作重點試驗單位。這三個單位中，北京被服被服廠第四分廠、

廠第四分廠是輕工業(yè)的代表企業(yè)，京西城子礦是礦業(yè)的代表單位，中國人民銀行北京分行則是金融*本文為朱漢國教授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中國當代社會史”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號：10＆ZD077。

，1953年，家屬干部會議的總結(jié)及本會領導干部在會上的講話記錄》北京市檔案館館藏，檔號（以下簡稱為京①《召開女工、

檔）：101－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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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的代表。通過領導重點廠礦的新婚姻法宣傳工作，工礦企業(yè)分會積累了宣傳婚姻法的經(jīng)驗和教

為后來領導全市工廠全面開展宣傳婚姻法運動鋪平了道路。訓，

在貫徹婚姻法運動開始之前，為加強對各廠貫徹婚姻法運動的領導，工礦企業(yè)分會制定了《工、

。在計劃中，礦、企業(yè)三月份宣傳貫徹婚姻法運動月計劃》工礦企業(yè)分會不僅要求市總工會領導并

檢查各廠的貫徹婚姻法運動，還要求“運動結(jié)束后，基層貫徹婚姻法委員會要及時做出總結(jié)，交市工

①。礦分會”

貫徹婚姻法運動全面啟動后，工礦企業(yè)分會領導全市工礦企業(yè)開展新婚姻法的宣傳工作。貫徹婚姻法運動在工廠全面開展后，在理論方面，工礦企業(yè)分會要求各單位大力宣傳中共中央關于貫徹婚姻法運動月工作的補充指示、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關于貫徹婚姻法的指示、中央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所公布的貫徹婚姻法宣傳提綱②等法律法規(guī)的內(nèi)容。在具體工作中，工礦企業(yè)分會不僅指

還組織各工礦企業(yè)運用多種方式向工人和家屬宣示各工礦企業(yè)組織干部學習婚姻法的基本精神，

傳婚姻法。

在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工礦企業(yè)分會的領導下，具體負責向全市工人宣傳新婚姻法的基層機構(gòu)有市總工會女工部、區(qū)辦事處、各工礦企業(yè)單位的黨、團支部、工廠工會等部門。不論在重點試驗期間還是在貫徹婚姻法運動全面展開后，基層單位的宣傳機構(gòu)市總工會女工部、區(qū)辦事處主要負責婚姻法的宣傳工作，工會除了向工人宣傳新婚姻法外還負責調(diào)解工人的婚姻問題。如礦區(qū)城子

“工會沒有專做家屬工作的干部，一切工作由家屬委員會去做，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工會幫助解煤礦

③。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貫徹婚姻法運動結(jié)束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據(jù)不完全的統(tǒng)計，決”北京農(nóng)

④。這些基層部門在工人“調(diào)解了婆媳、業(yè)機械廠的工會家屬委員會在運動后就夫妻不和共53件”

中宣傳婚姻法的工作和解決工人的婚姻問題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績。

其次，采取多種方式向工人大力宣傳婚姻法。北京在工人中宣傳婚姻法的方式主要有舉辦婚姻講座、組織報告會和討論會、利用宣傳工具進行廣泛宣傳。

舉辦婚姻法講座。北京市市總女工部和各區(qū)辦事處先后舉辦了幾次婚姻法講座，部分工人尤

“1951年3月起到8月，其是女職工參加了婚姻法講座。如城區(qū)8個區(qū)（一、二、三、四、六、七、八、九

區(qū)）郊區(qū)有五個區(qū)一個鎮(zhèn)（十、十一、十二、十五、十六、長辛店鎮(zhèn)）共13個區(qū)一個鎮(zhèn)先后建立了定期的婚姻法講座，共18個班（如四區(qū)二班、八區(qū)三班）2560人（按發(fā)票人數(shù)統(tǒng)計）。其中有工人700

⑤。1951年，，“聽講人數(shù)約五百人左右，人”北京市一區(qū)也曾在工人中組織過兩次婚姻講座全區(qū)按

⑥。由此可見，一萬工人計算，，聽講人數(shù)僅占全部職工的5%”婚姻法講座只能惠及少數(shù)工人。

“首要的和主要的方式，組織報告會、討論會等。報告會是宣傳婚姻法它可起全面交代政策、穩(wěn)

⑦。北京各單位的工會和家屬委員會基本都采用這種方式進行大規(guī)模宣傳，定人心的作用”但是不

同單位召開報告會的次數(shù)也不相同，多則召開三、四次，少則召開一、二次。除了報告會以外，小組討論會也是各單位宣傳婚姻法的方式之一，工礦企業(yè)工會和家屬委員會大多組織了一二次小組討論會。

利用宣傳工具進行宣傳。除了舉辦講座、組織報告會與小組討論會外，工礦企業(yè)分會下轄的

，1953年，礦、企業(yè)三月份宣傳貫徹婚姻法運動月計劃》京檔38－2－77。①《工、

，1953年，礦、企業(yè)三月份宣傳貫徹婚姻法運動月計劃》京檔38－2－77。②《工、

，1954年，京檔84－3－28。③《城子礦工人的婚姻家庭情況》

，1955年，北京新華印刷廠貫徹婚姻法調(diào)查報告》京檔2－8－60。④《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

，1951年，京檔84－3－15。⑤《婚姻法公布一年多以來執(zhí)行情況》

，1951年，京檔101－1－331。⑥《北京市總工會關于在本市工廠企業(yè)中宣傳貫徹婚姻法的報告》

，1953年，京檔1－6－753。⑦《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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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個單位的工會和家屬委員會還利用電影、戲劇、讀報、廣播、黑板報、宣傳冊等宣傳工具對工人進

某些宣傳方式對工人的影響很深，例如電影、戲劇等。很多建國初期的老工行婚姻法宣傳。其中，

1201印刷廠退休的老工人談到宣傳婚姻法的電人直到現(xiàn)在還對這些方式及其宣傳內(nèi)容記憶猶新，

①。各：“當時宣傳婚姻法的電影有《小二黑結(jié)婚》、《劉巧兒》影時如數(shù)家珍，孫長明老人回憶道等”

種宣傳力量和宣傳工具并用，使得新婚姻法在工人中真正做到了人人皆知。

此外，有條件的單位還通過宣傳身邊的典型事例、舉辦小型的圖書展覽會來推動婚姻法的深入

區(qū)辦事處、工廠工會等部門采取多種宣傳方式，使婚姻法宣傳的范圍比運動前更宣傳。市總工會、

加廣泛，受益的職工人數(shù)也大大增加。經(jīng)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工礦企

②業(yè)分會下轄的125個單位中85%的職工和70%的工人家屬受到了新婚姻法的教育。

再次，婚姻法宣傳注重結(jié)合工人的利益。在北京市工礦企業(yè)分會領導下，不論是市總女工部、區(qū)辦事處、各工礦企業(yè)單位的工會和家屬委員會都在向工人宣傳婚姻法的同時關注工人的利益，主要表現(xiàn)為在工人中宣傳婚姻法不占用工作時間和切實幫助工人調(diào)解婚姻問題。

各地工礦企業(yè)宣傳婚姻法基本不占用工作時間。在貫徹婚姻法運動時期，根據(jù)工礦企業(yè)分會

③。在來不及按時完“三次左右業(yè)余時間來進行報告和討論”的指示，工廠工會和家屬委員會一般用

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選擇了適當延長運動時間而不是強制工人停產(chǎn)學習。成婚姻法宣傳的地區(qū)，

如北京京西礦區(qū)沒有按時完成貫徹婚姻法的任務，經(jīng)副市長、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主任張友漁批準，將京西礦區(qū)的貫徹婚姻法運動延長了三日。這樣不僅沒有影響礦區(qū)的正常運轉(zhuǎn)和工人的利益，而且還保證了京西礦區(qū)按計劃保質(zhì)保量地完成婚姻法的宣傳。

工會除了利用工人業(yè)余時間宣傳婚姻法外，還設身處地地為工人解決日常生活中的婚姻問題。一方面設法擴大工人的社交范圍，為未婚工人自主擇偶增添機會。工人因為工作缺少公開社交的機會，工廠工會就組織舞會、放電影，并邀請其它工廠工人一起參加。1201印刷廠的工人回憶當年

：“當時都搞一些文藝活動，如舞會、放電影等，給青年工人戀愛創(chuàng)造機會。一到周末就的情形說道

④。這既豐富了工人的業(yè)余生活，用汽車去接（其他工廠的工人）”又擴大了工人的社交范圍。另一

方面幫助工人解決家庭糾紛，維護工人家庭的和睦。針對某些工屬不了解工人工作，在日常生活中

如北京工業(yè)機械廠工屬陳惠珍自己“吃大米白面，穿綢衣服，愛人吃窩頭，穿破衣服，處處刁難工人，

⑤。工會了解到這些情況后，還常跟愛人吵架”組織工人家屬到車間實地參觀工人生產(chǎn)，用事實說明

良好的婚姻生活對工人安全生產(chǎn)尤為重要。隨后就她們看到的實際情況，工會還舉辦了座談會，組織工人家屬們進行討論。經(jīng)過工會及其家屬委員會的共同努力，工屬們受到了教育，逐漸開始關心

工人和工屬間的關系日漸融洽。工人，

綜上所述，北京市政府和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建立了工礦企業(yè)分會領導所轄工廠的婚姻法宣傳工作，工廠中也由工會和家屬委員會具體負責向工人及其家屬進行宣傳。在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工礦企業(yè)分會、市總女工部、各區(qū)辦事處、工廠工會和家屬委員會的共同努力下，新婚姻法

“進行較好的工礦（占1/3以上）宣傳面達90%以上。中小工廠較不的宣傳取得了良好效果。北京

⑥”宣傳面平均達70%。平衡，

受訪者：孫長明、安秋晏夫婦，采訪時間：2012年6月17日。

1953年5月20日，京檔101－1－412。②《北京市工礦企業(yè)貫徹婚姻法運動基本總結(jié)》

，1953年，京檔1－6－753。③《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①

受訪者：孫長明、安秋晏夫婦，采訪時間：2012年6月17日。

，1955年，北京新華印刷廠貫徹婚姻法調(diào)查報告》京檔2－8－60。⑤《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

，1953年，京檔1－6－753。⑥《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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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婚姻法對北京工人婚姻的積極影響

在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工礦企業(yè)分會的領導下，市總工會、區(qū)辦事處、工廠工會等部門大力宣傳新婚姻法，全市工人的婚姻觀念和婚姻生活發(fā)生了變化。

首先，未婚工人積極追求自由戀愛，工人中自由戀愛現(xiàn)象逐漸增多。青年工人受新婚姻法精神

相對于父母包辦婚姻他們更愿意接受自由戀愛，有條件的工人開始自己追求對象。在北京的影響，

：‘兩人在廠里越大多工廠中，青年工人的戀愛開始由暗轉(zhuǎn)明。36618工廠工人“形容過去的情況說

。現(xiàn)在空氣變了，那就是越有門兒（即心里越好）的時候’許多青年職工在休息是當著別人面冷淡，

①。北京當時許多工廠，天公然成雙成對地進出、玩樂了”如1201印刷廠、北京食品廠、北京化工廠

等都盛行自由戀愛。1201印刷廠的工人劉明昌、王俊夫婦回憶他們結(jié)婚時該廠工人自由戀愛的現(xiàn)象時說道：我們是集體婚禮，當時一共8對。我們廠的職工大多都是自由戀愛②。北京市食品廠原

：“那時候大部分的婚姻都是本單位男子和本單位女子的廠長回憶該廠青年工人自由戀愛情形說道

③。結(jié)合”

由于大多數(shù)未婚工人積極追求自由戀愛，北京工人中自由戀愛現(xiàn)象增多。據(jù)材料顯示，解放解放后至婚姻法頒布前、婚姻法公布后至1953年三個時期，北京被服四廠和城子礦的3056名職前、

④“包辦婚減少情況是：70%—32%—20%；自主與半自主婚增加情況是：30%—68%—80%”。工中

其次，雖然自由戀愛曾一度遭到部分干部和普通工人的抵制和嘲諷，但青年工人的自由戀愛并

而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被工廠的干部和普通工人所接受。至1954年有條件的工人幾乎沒有被遏止，

都能夠自由戀愛了。

再次，樹立婚姻法內(nèi)男女平等的觀念，婚姻質(zhì)量逐步提高是新婚姻法對北京已婚工人產(chǎn)生的又一積極影響。

解放前，絕大部分的男子都將妻子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chǎn)任意打罵、虐待，群眾也認為男子打自

⑤的弱勢“不能自養(yǎng)而待養(yǎng)于他人”己老婆理所應當。這主要是因為婦女沒有獨立的經(jīng)濟地位，屬于

婦女逐漸走出家門參加工廠生產(chǎn)和社會勞動，即便如群體。隨著新中國的成立和新婚姻法的頒布，

。“有的工人認為妻子是‘吃我穿我’‘打罵由我’。甚此還是不能避免被丈夫打罵、虐待所以就應該

至老婆是工人的還要虐待她，賺下的工資也要完全交給他。如農(nóng)業(yè)機械廠的臨時女工牛淑貞，每月

⑥。遇有男工打罵、所發(fā)的工資必須完全交給她的丈夫張萬福”虐待婦女的情形“輿論也不制裁，干

⑦。同時，“因打罵老婆、就由小虐待而大虐待甚至虐殺”家庭吵鬧而致影響生產(chǎn)甚至引部也不處理，

⑧。起工傷的現(xiàn)象時有出現(xiàn)”

貫徹婚姻法運動開展后，男女平等思想逐漸為部分群眾接受，打罵老婆已經(jīng)被越來越多人認為是錯誤行為，很多曾打罵老婆的工人都主動改過。北京石景山鋼鐵廠工人中有11家吵鬧、打架最嚴重，經(jīng)過婚姻法運動后關系都得到了改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當看見男工打罵老婆時，群眾不再

“威風”，。“新華印刷廠一個汽車司機打了老婆，而是主動批評、制止住在附近的工人都起覺得男工

1953年5月3日，京檔1－6－753。①《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

②

③

⑤受訪者：劉明昌、王俊夫婦，訪談時間：2012年6月23日。受訪者：趙恩潤，訪談時間：2012年6月21日。，1953年，京檔1－6－753。④《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重點試驗工作情況和經(jīng)驗報告》：《飲冰室合集》梁啟超第1冊第1卷，中華書局1989年版，第38頁。

，1955年12月，北京新華印刷廠貫徹婚姻法調(diào)查報告》京檔2－8－60。⑥《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

，1953年，京檔84－2－41。⑦《全國婦聯(lián)負責同志曹夢君在北京市婦女代表大會上的講話》

，1953年3月30日，請示》京檔1－6－753。⑧《市貫徹婚姻法運動委員會的向市委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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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史研究與教學2013年第2期

①。來制止，并要他保證以后不再打人，才算了事”（總第232期）

經(jīng)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工人中打罵妻子的現(xiàn)象減少，而幫助妻子做家務活的男子越來越多。北

使部分男子逐漸認識到歧視家務勞動是錯誤的。京在婚姻法宣傳過程中強調(diào)了家務勞動的重要性，

②。他“男人做家務活丟人”的思想轉(zhuǎn)變了，北京被服廠保全部的男工認為“家務勞動也不簡單了”

，“宏業(yè)里五號有3個鐵路工人過去從不管家務事，們大多主動開始幫助妻子干起了家務活學習婚

3個人看了8個小孩子，”，“椿樹上頭條20號婦女賴影奇，姻法后，讓他們的愛人騰出手來參加會過

③工人主動開。去她丈夫回家也從不幫她做一點家務事，現(xiàn)在賴從外邊開會回去，他把一切都做了”

始做家務活的現(xiàn)象說明了他們慢慢地認識到了家務勞動的意義和婦女的艱辛，這是推動工人家庭走向男女平等的重要認識基礎，這是建國初期宣傳貫徹新婚姻法的積極成效。

貫徹婚姻法運動不僅改變了工人的傳統(tǒng)思想，還改變了工人家屬們的某些錯誤觀念和行為，她們逐漸放棄了享樂思想，與工人吵鬧的行為也有所收斂。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的工人家屬陳惠珍經(jīng)過

：“咱們夏天穿綢衣服扇扇子還嫌熱，工會的教育后反省道工人成天在火棍中轉(zhuǎn)，又熱又危險，咱們

④此后，”還有什么可鬧的。像陳惠珍這樣的工人家屬認識到工人工作不易，扭轉(zhuǎn)了享樂的錯誤觀念，

在生活上開始精心照顧其丈夫。

通過自由戀愛，未婚工人組建了幸福的家庭；通過宣傳男女平等思想，已婚工人家庭減少了打罵、虐待的現(xiàn)象；男工回家?guī)椭覍僮鲆恍┘覄�，增強了工人家庭的凝聚力；通過實地觀看工人的工

扭轉(zhuǎn)了工屬的享樂思想，改善了工人和工屬的關系。通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部分工人逐漸作，

樹立新的婚姻觀念，這為提高生產(chǎn)效率、保證生產(chǎn)質(zhì)量起到了積極作用。

三、北京工人對新婚姻法的抵制與誤讀

婚姻法頒布后，在北京市政府的統(tǒng)一部署下，北京市工礦企業(yè)分會領導工廠工會、家屬委員會等部門在工人中大力宣傳新婚姻法，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受傳統(tǒng)思想和客觀社會條件的影

部分工人，甚至有的工人干部對婚姻法仍持抵制態(tài)度。這主要表現(xiàn)為部分干部、群眾阻撓青年響，

工人的自由戀愛和青年工人亂搞男女關系。這些抵制和誤讀婚姻法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阻滯了1950年婚姻法深入貫徹的進程。

在貫徹婚姻法運動初期，未婚工人的自由戀愛曾受到阻撓。在工廠中，從干部到普通工人還有

“父母之命，相當一部分人囿于傳統(tǒng)媒妁之言”的思想，難以接受青年工人自由戀愛。

面對工廠中出現(xiàn)自由戀愛的現(xiàn)象，部分干部采取諸多方式加以阻撓。其中最輕微的方式是批

。“北京造紙廠人事科長孫宜見男女工接近，評教育與批斗，最嚴重的方式則是開除出廠即找去個

⑤。有的工廠領導認為僅僅批評不足以遏制自由戀愛之風，別談話，批評他們作風不好”他們就采取

⑥。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某些工。“電車公司修造廠9對男女工人被斗散了7對”了開斗爭會的方式

⑦更。廠因為工人自由戀愛而給予行政處分。這些工廠“開斗爭會，使女工坦白，甚至開除了團籍”

⑧。，“汽車公司女工何美珍因搞戀愛被開除”有甚者，部分工廠竟然將自由戀愛的工人開除出廠

，1953年5月3日，京檔1－6－753。①《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

，1953年5月3日，京檔1－6－753。②《北京市貫徹婚姻法運動總結(jié)（第二稿）》

，1953年，京檔38－1－81。③《中共前門區(qū)委員會前門區(qū)貫徹婚姻法工作總結(jié)》

，1955年，北京新華印刷廠貫徹婚姻法調(diào)查報告》京檔2－8－60。④《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

，1951年11月20日，京檔101－1－331。⑤《北京市總工會關于在本市工廠企業(yè)中宣傳貫徹婚姻法的報告》

，1953年5月20日，京檔101－1－412。⑥《北京市工礦企業(yè)貫徹婚姻法運動基本總結(jié)》

，1951年9月28日，京檔84－3－15。⑦《婚姻法公布一年多以來執(zhí)行情況》

，1951年7月2～8日，京檔2－20－306。⑧《各局處工作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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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工人見到男女工人在一起的時候，雖不能像領導那樣采取強制措施進行制止，但是他們起

。“有的男女職工因怕群眾起哄，諷刺的輿論左右著青年工人自由戀愛的觀念和行為不敢自由哄、

①。在工廠中，不排除有的干部怕工人戀愛而影響生產(chǎn)，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干部們對新婚姻戀愛”

法存在抵制心理，難以接受青年工人自由戀愛。

這些干涉和阻撓的行為對未婚工人的自由戀愛帶來負面的影響，已經(jīng)處在戀愛當中的工人情侶，不能僅僅根據(jù)戀愛雙方的感情選擇戀愛結(jié)果，群眾的輿論對青年工人的戀愛起著決定性影響，本有愛慕之心的男女工人不敢進行更深的交往。城區(qū)“某廠一對工人相慕一年多，一天男的請女的

②。有的戀人分手后‘冰棍’吃了一根冰棍，群眾就起哄，女的從此就得了的外號，兩人不敢再接近”

甚至連朋友和同事都做不了，兩人關系比較緊張。宏豐益女工侯春蘭和男工程文德在學習文化過

，“全廠男女工人，程中互生愛慕，當他們開始自由戀愛時便三個一堆，兩個一伙的跟蹤、諷刺、打擊，

③此外，”致使二人不敢在一起，現(xiàn)在誰也不敢理誰，見面和仇人一樣。部分男女工人剛剛開始接觸，

④，“遭群眾起哄，便不好下去又怕群眾說閑話，只得硬著頭皮好下去”這就為男女的自由交往造成巨

大的心理壓力。

上述部分領導和群眾對新婚姻法的抵制心理和錯誤行為在工人中產(chǎn)生了三種消極影響：一是導致部分工人不敢自由戀愛；二是部分工人放棄了應該堅持的正當戀愛；三是有的工人迫于外界壓

剛開始接觸即使后來發(fā)現(xiàn)彼此不合適戀愛結(jié)婚也不得不深入進行下去。這些都對工人的婚姻力，

幸福構(gòu)成了一定的威脅。

除了干部和群眾干涉青年工人的自由戀愛外，工人自身還存在歪曲和誤讀婚姻法精神的現(xiàn)象，這主要表現(xiàn)為部分工人誤讀婚姻自由，亂搞男女關系。

：“實行男女婚姻自由”。何為婚姻自由？鄧穎超在北京市婦聯(lián)作關于新婚姻法新婚姻法規(guī)定

⑤但是，的報告時指出：說到男女婚姻的自由，一方面是實行結(jié)婚的自由，另一方面是離婚的自由。

在工礦企業(yè)中存在工人誤解婚姻自由的現(xiàn)象，他們把戀愛、婚姻當兒戲，亂搞男女關系。很多工廠

“東郊針織廠有些青年女工和人跳一兩次舞就搞上了。平時男工隨便的工人把戀愛當兒戲。北京

⑥。新華印刷廠“有的工人同時愛上兩三個，吻抱女工的事常有”互相爭風吃從后面摟抱女工、

⑦。他們把這樣的行為看成是無傷大雅的社交活動。還有些工廠的青年女工在16或17歲時就醋”

⑧。青年女工在戀愛時隨便和男方發(fā)生關系的事情也“同時搞幾個男人是光榮的”并且認為談戀愛，

“云龍裝訂廠一個宿舍住著6個女工，除1個老年女工外，每人招1個男工，當著人就時有發(fā)生。在

⑨。北京許多廠礦企業(yè)都有女工未婚懷孕。1954年3月，一起鉆被窩”新華印刷廠裝訂車間400個

女工中就有15個未婚先孕。未婚先孕還導致了某些女工尋死覓活，北京人民機器廠某女工未婚先孕后要跳河臥軌；農(nóng)機總廠女工田玉珍因和人發(fā)生關系，曾三次自殺未遂。工人，尤其是女工誤讀了戀愛自由以后，給自身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有的甚至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不僅未婚工人亂搞男女關系，已婚工人也如此，有的甚至發(fā)生同居關系，他們認為這是自己的“自由”，“六聯(lián)證章工廠工會主席穆不論在干部中還是普通工人中都存在這種不正常的現(xiàn)象。北京

，1951年11月20日，京檔101－1－331。①《北京市總工會關于在本市工廠企業(yè)中宣傳貫徹婚姻法的報告》

“檢查婚姻法執(zhí)行情況的指示”，1951年11月1日，的計劃向市委宣傳部的匯報》京檔84－3－15。②《關于貫徹政務院

，1953年2月27日，京檔38－2－77。③《前門區(qū)西河沿派出所貫徹婚姻法試點工作總結(jié)》

，1951年10月30日，京檔101－1－331。④《本市工廠企業(yè)執(zhí)行婚姻法情況的調(diào)查材料》

，1951年，京檔1－6－442。⑤《鄧穎超同志關于婚姻問題的講話記錄》

，1954年12月，京檔84－3－28。⑥《女工中存在的婚姻戀愛問題》

，1954年11月8日，京檔14－2－49。⑦《民政局工作周報（第三十六次）》

，1954年9月30日，京檔14－1－58。⑧《關于目前的婚姻情況和今后經(jīng)常貫徹婚姻法的意見》

，1954年12月，京檔84－3－28。⑨《女工中存在的婚姻戀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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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建筑工人一連五六起，德森，家有妻子，又和本廠女工戀愛，每天不回家”在草塘地里與婦女亂

②。這種亂搞男女關系的現(xiàn)象在群眾中影響極壞，個別三輪工人在三輪上也與婦女亂搞”有的群搞，

眾甚至開始懷疑新婚姻法的積極意義。

由此可見，新婚姻法的宣傳及其被群眾接受，是一個漸進的歷史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上述各種問題的產(chǎn)生也在所難免。

四、結(jié)語

經(jīng)過貫徹婚姻法運動的洗禮，部分北京工人逐漸接受新婚姻法宣傳的新觀念。但是在北京工人新舊觀念交替過程中反映出的某些問題發(fā)人深省。

首先，群眾對新婚姻法的認知經(jīng)歷了由被動了解到主動接受的過程。在貫徹婚姻法運動之前和初期，工人中很多人雖然知道男女平等但卻難以接受，打罵、虐待婦女和歧視家務勞動等行為仍然存在，即使有的不再打罵和虐待婦女也是害怕被處分而不得已為之。隨著貫徹婚姻法運動的深入開展，工人們逐漸接受婚姻法宣傳的男女平等思想，他們認識到打罵、虐待妻子是錯誤行為，再遇

虐待婦女的行為開始主動制止，北京1201工廠的張某打老婆時“都是鄰居看不過眼說到打罵、

③還有的工人逐漸認識到家務勞動也非常重要，”開始主動幫助妻子分擔家務。不僅工人有這樣他。

的轉(zhuǎn)變，其它群體也如此。農(nóng)民和城市居民開始接受自由戀愛，不再包辦兒女的婚姻；婦女們也開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始拋棄的思想，主動要求離婚以擺脫不幸福的婚姻，從而掀起了新中國第一次

順應歷史潮流的一離婚高潮。群眾對新婚姻法的主動接受說明了新婚姻法是符合人民切身利益，

部法律。

其次，改變?nèi)藗兊乃枷胗^念要經(jīng)歷一個長期的過程。貫徹婚姻法運動是以新婚姻法的內(nèi)容及

貫徹婚姻法運動是新舊婚姻觀念的較其蘊含的進步精神來沖擊傳統(tǒng)的舊思想和舊觀念。換言之，

量。傳統(tǒng)婚姻觀念和婚姻陋俗經(jīng)歷了兩千多年的發(fā)展歷程，無論在普通工人還是在工廠干部的意識里都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根基。貫徹婚姻法運動后，這些傳統(tǒng)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消除。在工人中，尤

虐待婦女的行為長期存在，甚至到1955年，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和新華印刷廠仍“約有10%其是打罵、

④。同年，“北京市海淀、的家庭經(jīng)常吵架打架”豐臺兩區(qū)發(fā)現(xiàn)有來自災區(qū)的災民，專為北京郊區(qū)單身

⑤由此可見，”農(nóng)民介紹婚事，以便從中索取財物。不僅工人中仍存在傳統(tǒng)婚姻觀念，其它群體亦然。

因此，貫徹婚姻法運動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們轉(zhuǎn)變了婚姻觀念，但這項任務并沒有完成，現(xiàn)代婚姻制

完成移風易俗、徹底改變?nèi)罕姷乃枷胗^念還需要一個長期的度對舊婚姻體系的沖擊還不徹底，

過程。

（本文作者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學院2010級博士生北京100875）

［責任編輯：止耳］

，1953年2月27日，京檔38－2－77。①《前門區(qū)西河沿派出所貫徹婚姻法試點工作總結(jié)》

，1954年9月30日，京檔14－1－58。②《關于目前的婚姻情況和今后經(jīng)常貫徹婚姻法的意見》

受訪者：劉明昌、王俊夫婦，采訪時間：2012年6月23日。

，1955年，北京新華印刷廠貫徹婚姻法調(diào)查報告》京檔2－8－60。④《北京農(nóng)業(yè)機械廠、

，：《內(nèi)部參考》，1955年6月17日。新華通訊社編第139期，⑤《災區(qū)有人來北京郊區(qū)進行買賣婚姻》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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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史研究與教學2013年第2期（總第232期）1950年《婚姻法》的頒布與北京工人婚姻觀念的變化莊秋菊［195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頒布后，工礦企業(yè)采用多種方式宣傳婚姻法，推動了工摘要］人婚姻的變革。通過貫徹婚姻法運動，北京工人中自由戀愛現(xiàn)象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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