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關鍵詞：改革開放三十年流行歌曲的語言學研究，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

河南大學 碩士學位論文 改革開放三十年流行歌曲的語言學研究 姓名：蘇芳芳 申請學位級別：碩士 專業(yè)：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指導教師：馬惠玲 20100401

摘

要

“流行歌曲”源于英語中的“ｐｏｐｕｌａｒ ｓｏｎｇ＂，是指在工業(yè)社會出現(xiàn)后，以

表現(xiàn)普通人的自我感覺和心理體驗為歌詞主要內容，運

用輕聲、氣聲等通俗唱法 演唱，注重娛樂性、商品性，以聲音、圖像為載體，以電子媒介和網(wǎng)絡為傳播主 體，在一定時期內普遍、快速流行的通俗歌曲。①如果將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風靡 于上海歌舞廳等娛樂場所中的歌曲看作是我國流行歌曲的開始，那么流行歌曲在 我國的歷史已經(jīng)有８０多年了，但是其真正發(fā)展卻是在改革開放之后。隨著政治、 經(jīng)濟、文化等領域的發(fā)展以及全球化時代的到來，我國流行歌曲進入了迅速發(fā)展 階段，尤其是８０年代之后，流行歌曲逐步成為大眾最受歡迎的文藝形式，有的經(jīng) 典歌曲伴隨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 中國流行歌曲以它的成長見證了改革開放三十年的偉大歷程，并步入了其鼎

盛時期。作為流行歌曲的重要組成部分一一歌詞，也逐漸脫穎而出，成為一種獨
立的文學形式，反映在一定時期內社會文化生活中人們的語言狀態(tài)、情感變化、 精神風貌、價值觀念、審美取向，同時也反作用于大眾，對人們的心理氣質產(chǎn)生 潛移默化的影響。流行歌曲這種文藝形式表現(xiàn)出越來越多的審美價值和社會意義， 歌曲越流行，歌詞就越顯示出其影響力，因此歌詞創(chuàng)作在追求藝術創(chuàng)造性和審美 愉悅的同時，也要注重歌詞語言規(guī)范的表述及思想內涵的體現(xiàn)，引導大眾，真正
做到娛樂性與藝術性相結合，而這不僅需要歌詞創(chuàng)作者的自覺，也需要理論的支 持。

本文以一九七九年改革開放以來的流行歌曲歌詞為語料，以語言學、語用學、 修辭學、風格學的理論為指導，從風格表現(xiàn)、詞語選擇、修辭運用等方面對當代 流行歌曲的歌詞進行較為系統(tǒng)、深入的考察，力求通過事實的描寫反映當代流行 歌曲歌詞的語言特點，揭示其語言藝術化的過程、原則和規(guī)律，從而構擬流行歌 曲歌詞語言學的理論體系。
。此處參考了喬建中對“流行歌曲”的定義，見楊曉魯、張振濤主編《中外通俗歌曲鑒賞辭典》，世界知識出 版社，１９９０年，前言第２頁。

全文共分四章：

第一章：序言。主要包括研究問題的提出、研究狀況、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 分析本研究具有的價值。 第二章：流行歌曲發(fā)展概述。梳理了我國流行歌曲從萌芽、發(fā)生、復蘇、繁 榮到多元化發(fā)展的脈絡線索，提出了流行歌曲歌詞在發(fā)展過程中形成的時代性、 大眾性、音樂性、文學性四大特征，為全面分析流行歌曲歌詞奠定了基礎。
第三章：流行歌曲的語言特點。主要從語音、詞語、語法方面探討流行歌曲

歌詞的語言特點，結合具體歌詞分別作出分析總結，注重時代的發(fā)展對歌詞語言
的影響。 第四章：流行歌曲的修辭特點。通過對大量流行歌曲歌詞的梳理，總結其最 常用也最具表現(xiàn)力的修辭手段，注重歌詞對傳統(tǒng)詩詞修辭法的傳承和發(fā)展。

關鍵詞：改革開放，流行歌曲，歌詞，語言，修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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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關于學位論文獨立完成和內容創(chuàng)新的聲明
本人向河南大學提出碩士學位中請。本人鄭重聲明：所呈交的學位論文是 本人在導師的指導下獨立完成的，對所研究卉勺課題有新的見解。據(jù)我所知，除 文中特別加以說明、標注和致謝的地方外，論文中不包括其他人已經(jīng)發(fā)表或撰
寫過奇勺研宄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為獲得任何教育、科研機構的學位或證書而 使用過的材料。與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對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貢獻均已在論文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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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經(jīng)河南大學審核批準授尋硬士學位。作為學位論文的作者，本人完全 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學有關保留、。使月學位論交酌要求，即河南大學有權向國家
圖書館、科研信息機構、數(shù)據(jù)收集機構和本校圖書館等提供學位論文（紙質文

本和電子文本）以供公眾檢索、查閱ｃ。本人授權河南犬學出于宣揚、展覽學校 學術發(fā)展乖進行學術交流等目ｃ的盼可以采取影印。、縮印、掃描和拷貝等復制手 段保存、匯編學位論文（紙質文本和電子文本）。 （涉及保密內容的學位論文在解密后適用本授權書） 學位獲得者（學位論文作者）釜名：
２０

絲羔蔓 三杰型蘭
ｆｏ牟廣月３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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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位論文指導教師簽名：
２０

序言
一、研究內容和研究意義
“流行歌曲”這一名稱，是１９世紀以來工業(yè)化和城市化進程的產(chǎn)物。中文常
用“通俗歌曲”或“流行歌曲”來對應西方的ｐｏｐｕｌａｒ ｓｏｎｇ，但它不僅僅意指“流

行的”歌曲，而是指“歌詞通俗易懂，結構短小，節(jié)奏清晰，旋律簡單，容易被 大多數(shù)人接受且易學易唱，風格及表現(xiàn)手法自由多樣，具有較強的即興性和娛樂
性的歌曲�！�

我國的流行歌曲起步早，但因為歷史原因，是伴隨改革開放，與社會政治、 經(jīng)濟、技術、文化共同發(fā)展起來的，它不僅對正在變化的經(jīng)濟、文化及社會狀況 作出反應，也介入和改變了這些關系。“流行歌曲不僅是一種經(jīng)濟形式，一種娛 樂形式，一種大眾文化，而且是一種教育，一面鏡子，一個可以煽動和制動心靈 的能源。＂∞在當代大眾的文化生活中，流行歌曲的藝術性越來越顯示出它無可替 代的社會價值，這一點不僅被電視為代表的各種媒體、演出以及音像制品、群眾 文化活動等不斷證實著，同時，各級學校的課程設置中，也將流行歌曲的創(chuàng)作與 演唱作為教學的門類。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流行歌曲歌詞逐漸脫穎而出，成為一種具有獨特的敘述方 式、審美視角、結構形態(tài)的語言表達形式。流行歌曲的歌詞既有書面語、口頭語， 又有方言、標準語甚至外來語。它既是語言研究的對象，又是語言研究規(guī)范的對 象，在現(xiàn)代傳媒條件下，歌詞伴隨流行歌曲的傳播速度是其他文學形式無法相比 的，而流行歌曲歌詞又總是走在時代潮流的前頭，從某種意義上說，流行歌曲的 歌詞已經(jīng)成為時代語言的風向標、語言發(fā)展方向的引導者。從語言學的角度對歌 詞進行研究，業(yè)已引起學者們的興趣。

ｏ劉白雄、閏玉剛： 《大眾文化通論》，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第８８頁。 酋金兆均：《顛覆還是捧場》，《讀書》，２００２年第２期第１０５頁。
１

本文所做的就是針對流行歌曲歌詞的語言進行分析研究。正值改革開放三十 年，應該說這是一個具有現(xiàn)實意義和時代意義的選題，因為正如前文所說，我國
的流行歌曲經(jīng)過改革開放三十年的發(fā)展，已逐步擺脫了最初的“靡靡之音＂，發(fā)

展為一種大眾文化，受到越來越多人的接受和喜愛。歌詞作為音樂的載體已經(jīng)成
為當代文化生活中最具普遍性和影響力的一種文學形式，它的普遍性體現(xiàn)在時間

的延續(xù)性和空間的廣泛性上，而它的影響力不僅體現(xiàn)在它抒情言志、表情達意、 娛樂休閑等功能上，還體現(xiàn)在它所具備的獨立文學欣賞和教育啟迪價值之中。此 外，研究歌詞語言還對歌詞創(chuàng)作、演唱、審美具有實際指導作用。 本文立足于歌詞與詩歌同源的特點，梳理了流行歌曲發(fā)展的階段，理清研究 背景，堅持情感表達與時代相結合，內容與形式相結合，文學與音樂相結合，語 言與文化相結合，雙向地理解其間的關系。從流行歌曲歌詞語言特點和修辭方式 入手展開研究，將流行歌曲歌詞視為相對獨立的文學形式，作為語言學研究的新
問題、新領域，總結其自身特點，研究其在語言、思想表達、形式等方面的表現(xiàn)

力與影響力。

二、研究方法和步驟
本文主要運用語言學、修辭學理論審視當代流行歌曲歌詞，采用理論分析、
案例探討、比較總結、歸納統(tǒng)計等方法，對改革開放三十年來典型的、優(yōu)秀的流

行歌曲歌詞進行分析、研究，從而使本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鮮明的時代感。
在研究過程中，首先，縱向梳理流行歌曲的發(fā)展脈絡，尋繹歌詞的發(fā)展線索，明 確研究的時間范圍和分期，對各個階段歌詞發(fā)展的特點進行歸納總結；然后，從

語言學角度對流行歌曲歌詞的語言特點進行分析研究。一方面從語音、詞語、語
法方面探討流行歌曲歌詞的語言特點，另一方面總結分析其最常用也最具表現(xiàn)力 的修辭手段，揭示其使用規(guī)律。

２

本文的研究語料為中央電視臺《同一首歌》欄目組收集出版的歌詞集及百度 網(wǎng)歌曲排行榜，做到語料均為經(jīng)過時代考驗，廣受大家喜愛的作品，為研究奠定
了事實基礎。

三、研究現(xiàn)狀
一直以來，中國流行歌詞的創(chuàng)作成果豐富而殷實，而歌詞的理論研究卻薄弱 而匱乏。進入改革開放后，隨著藝術本質的回歸，歌詞出現(xiàn)了蓬勃發(fā)展的局面， 無論是作品數(shù)量，還是詞作者的規(guī)模，都前無古人。但是理論的研究卻相對滯后， 直至近幾年，相關的研究才開始發(fā)展起來。 目前對流行歌曲歌詞的語言學研究主要集中在歌詞基礎理論的研究，包括歌 詞創(chuàng)作學、歌詞語言特點、歌詞文體特征、歌詞修辭學等，著作主要有：莊捃華 的《音樂文學概論》（成稿于１９７９年，出版于２００６年），許自強的《歌詞創(chuàng)作美 學》（２０００），苗菁的《現(xiàn)代歌詞文體學》（２００２），陸正蘭的《歌詞學》（２００７）， 王彬的《當代流行歌曲的修辭學研究》（２００７）。其中，莊捃華的《音樂文學概論》 較早提出了歌詞是“音樂文學”，該書作為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材，面向大學音樂 系的學生，逐一闡述了歌詞的基本創(chuàng)作方法和特點，是中國較早系統(tǒng)探討歌詞藝 術的專著，書中對歌詞藝術總體規(guī)律的論述，至今依然值得研究者借鑒，但是經(jīng) 過幾十年的發(fā)展，也需要更新和充實。許自強在《歌詞創(chuàng)作美學》中運用美學原 理，探討了歌詞的審美屬性、審美特征、歌詞的內容、語言、風格及歌詞的審美 效應等，理論依據(jù)充分，內容翔實，對歌詞的基礎理論研究比較全面，是一本將 歌詞作為獨立文學藝術來研究的理論著作，但不足的是該書將歌詞作為“音樂文 學”當做整體來研究，并沒有指出不同的歌曲歌詞具有不同的特點。苗菁在《現(xiàn) 代歌詞文體學》一書中集中探討了現(xiàn)代歌詞文體特征，細致地闡述了歌詞的藝術 特性，突破以往將歌詞歸屬于詩的研究思維方式。陸正蘭的《歌詞學》，全書從 歌詞文體學到歌詞文化學，由里到外，由橫向到縱向，搭建了一個較為系統(tǒng)而全 面的歌詞研究理論框架，本書大膽提出“歌詞學’’的說法，雖然所提出的理論還

不足以支撐，卻不失是一本為建立現(xiàn)代歌詞學科的嘗試之作。王彬的《當代流行 歌曲的修辭學研究》緊貼流行歌曲這一研究對象，運用當代修辭學的研究方法，
在歌曲文本之外，更多的將流行歌曲作為一種新的文化表達方式，研究其發(fā)生、 制作到運作各環(huán)節(jié)的修辭學運用。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高校教師及研究生將歌詞理論研究作為自己的研究方向，
發(fā)表了一些相關的論文。例如，關于歌詞語言研究方面的有：許建章、王耀輝《現(xiàn)

代歌詞的語言特征》（１９９３），姚界珊《談談流行歌曲歌詞的語言特色》（１９９９），
徐凱、葉嬌《流行歌詞的語言陌生化》（２００４），謝明鏡《論流行歌曲歌詞之超

常搭配》（２００６），張鷺《當代流行歌曲歌詞的風格表現(xiàn)》（２００６）等，關于歌 詞修辭方面的有：婁宏亮《漢語歌詞中隱喻的認知研究》（２００６），吳玲麗《從
陌生化角度談流行歌詞對常規(guī)修辭的超越》（２００７），王小敏《略論流行歌曲中

修辭元素的發(fā)揮》（２００８），其他方面還有：鄧國棟《現(xiàn)代歌詞語體定位之研究》 （２００５），張麗《論歌詞中的語碼轉換》（２００６），于福蓮《篇章的銜接——從
銜接理論談流行歌曲歌詞的結構銜接》（２００９），張金石《論歌詞中的委婉語》

（２００９）等，這些論文從不同的角度深化了歌詞基礎理論的研究。
總的來說，流行歌曲歌詞語言學的研究還非常薄弱，本文希望能為這方面的 迸一步研究提供更豐富的材料，做一些系統(tǒng)而基礎的工作，也希望通過本文的研 究，能夠引起更多研究者對流行歌曲歌詞語言學研究的興趣，共同推進流行歌曲

歌詞語言學的研究。

４

第一章流行歌曲發(fā)展概述
一、流行歌曲發(fā)展簡史
流行歌曲與社會經(jīng)濟政治的發(fā)展狀況及國家文化政策，科技發(fā)展水平都有著 密切的關系。中國近現(xiàn)代的特殊社會歷史環(huán)境決定了中國流行歌曲發(fā)展歷程的特 殊性，它是在中西方文化相遇、相沖突、相交融的過程中發(fā)展起來的，它的發(fā)展 演變規(guī)律與中國近現(xiàn)代政治經(jīng)濟領域發(fā)展變化相吻合。總體而言，中國的流行歌
曲經(jīng)歷了如下幾個發(fā)展階段。

（一）萌芽期（清末至民國初） 清末，在“啟蒙”和“救亡＂的時代主題之下，一些從西方留學回來的知識 分子直接借用外國歌曲的曲調填詞，在軍隊、學堂中教大家演唱，并相互傳唱，
如《中國男兒》、 一．Ｌ＃，， 少
①
ｏ

《漢族歷史歌》、《揚子江》等，

“這是中國音樂現(xiàn)代化的第

（二）發(fā)生期（２０世紀２０．３０年代） 進入２０世紀２０年代，西方流行歌曲通過唱片、電影、廣播、報刊等媒介涌 入中國，以上海為代表的少數(shù)大城市已具備了資本主義商業(yè)化城市的特征，大都 會的上流社會和小資產(chǎn)階級對流行歌曲已經(jīng)具有了需求和消費。１９２７年黎錦輝創(chuàng) 作的歌曲《毛毛雨》開創(chuàng)了中文歌曲的先河，標志著中國流行歌曲的誕生。此后 的《夜來香》、《采檳榔》、《我的眼里只有你沒有他》等也都成為當時廣播、 舞廳廣為流傳的歌曲，上海成為我國最早流行歌曲的生產(chǎn)、制作和消費的中心。 這個時期的流行歌曲，借鑒西方商業(yè)文化的經(jīng)營模式，已經(jīng)形成了以市場需求為 主，以大眾娛樂為導向，文人創(chuàng)作，明星或歌舞團演唱，唱片公司錄制、出版、

。王毓和：

《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人民音樂出版社，１９９４年版，第２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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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廣的制作模式，因此，這一階段的歌曲即最早的流行歌曲。在音樂風格上，已 經(jīng)逐步改變了最初對西方音樂的模仿，開始了本土化創(chuàng)作，注重將西方音樂與中 國傳統(tǒng)音樂相融合，題材上相對狹窄，以反映城市資產(chǎn)階級及市民階層的生活趣 味、情感為主。 （三）中斷期（２０世紀４０年代．７０年代后期） 隨著戰(zhàn)爭與全國解放，社會政治、經(jīng)濟的變化，流行歌曲生存的土壤不復存 在，取而代之的是具有濃郁政治色彩的群眾歌曲，一切文藝的發(fā)展都成為“政治 宣傳的工具，變成權力話語的直接傳聲筒’’。①在此期間，廣播電臺仍是最主要的 傳播媒介，群眾性集體歌詠是最普遍的音樂生活方式。 （四）復蘇期（１９７９一１９８６） ２０世紀７０年代末，隨著社會政治生活的全面解凍，大陸中斷多年的流行歌曲 開始重新邁上征程，以《鄉(xiāng)戀》為代表的抒情歌曲喚起了人們擺脫精神枷鎖，對 新生活精神文化的追求，這是流行歌曲的復蘇期，也是過渡期�！蹲＞聘琛贰ⅰ赌� 輕的朋友來相會》、 《在希望的田野上》等一系列歌頌社會改革、經(jīng)濟建設、美

好生活的歌曲成為精神文化的主旋律。同時，隨著大陸的開放，港臺流行歌曲如 海水般融入大陸市場，一度成為模仿的對象。８０年代中期，電視成為流行歌曲傳 播的主要媒體，電視劇的主題歌成為流行歌曲的一種新形式。１９８３年中央電視臺 開辦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并開始舉辦電視歌手大獎賽，主流社會的認可大大推動了流 行歌曲的發(fā)展，唱片公司大量出現(xiàn)，演唱會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磁帶仍是推廣流 行歌曲的主要物質載體，電視劇主題歌曲、電視晚會成為承載推廣流行歌曲的另 一種特定載體，同時，年輕一代的歌迷群已經(jīng)逐步涌現(xiàn)，并成為控制市場需要的
主要群體。

國周憲：

《中國當代審美文化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１９９７年版，第１２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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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繁榮期（１９８７一１９９７） 經(jīng)過二十世紀８０年代初期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人們傳統(tǒng)的價值觀受到了沖擊，對精 神文化的探索與追求更加深入，希望流行歌曲更具本土特色與精神內涵。在大眾 與市場的需求下，大陸的流行歌曲進入了繁榮期，８０年代后期全面鋪開的影視劇 歌曲，９０年代初期的校園民謠、都市民謠、軍營民謠，懷舊的“西北風”和“紅 太陽＂系列以及以崔健為代表的搖滾歌曲。這個時期的流行歌曲多采用電子樂器 的快節(jié)奏和高亢的唱法，彰顯了大時代背景下的民族文化，，形成了國內流行歌曲 創(chuàng)作發(fā)行的一個高峰。進入９０年代，中央電視臺舉辦中國音樂電視大賽，中國原 創(chuàng)音樂勢力有了井噴一樣的發(fā)展，音樂風格更加多樣化，也培養(yǎng)了一批本土的歌 星，如毛寧、楊鈺瑩、林依輪等。但不可否認的是，在８０年代、９０年代這二十年， 仍是港臺歌曲占據(jù)著流行歌曲的主要市場，在《同一首歌８０年代經(jīng)典歌曲》一書
中，港臺歌曲的比例達到了５５％，

《同一首歌９０年代經(jīng)典歌曲》一書中，港臺歌曲

的比例達到了７０％。④在這一時期，廣播、電視繼續(xù)擔當著主流媒體的地位，卡拉 ＯＫ作為新的娛樂方式風靡全國，ＭＴＶ改變了傳統(tǒng)的音樂欣賞習慣，將音樂這一抽象 藝術具體化、視覺化了，在這種前提下，歌曲的傳唱度、音樂電視拍攝的可看性 直接成為聽眾是否喜歡、歌曲是否流行的風向標，流行歌曲的娛樂價值越發(fā)凸現(xiàn)
出來。

（六）多元化發(fā)展期（１９９卜現(xiàn)在）
９０年代末，改革開放的經(jīng)濟成果已日益顯現(xiàn)，中國逐步挺身于世界的各個領 域并開始展露話語權，中國流行歌曲也加快了走向國際化的進程，無論是從形式、 旋律、歌詞創(chuàng)作、歌曲傳播都呈現(xiàn)出紛繁蕪雜的發(fā)展局面，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豐 富。２０００年，雪村創(chuàng)作并演唱的《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將歌曲與Ｆｌａｓｈ動畫結合， 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迅速傳播，網(wǎng)絡成為流行歌曲新的創(chuàng)作、傳播的媒介，對于傳統(tǒng)制作

。數(shù)：＃統(tǒng)計來自于《同一首歌８０年代經(jīng)典歌曲》、 中央電視臺同一首歌欄目組主編。

‘同～首歌９０年代經(jīng)典歌曲》�，F(xiàn)代出版社，２００５年版，
７

的歌曲，登上各大網(wǎng)站音樂類排行榜成為唱片銷售量的保障。網(wǎng)絡、手機鈴聲成
為流行歌曲傳播的新渠道，甚至是主要渠道，它不僅成為流行歌曲快速發(fā)展的推

動力，也成為傳統(tǒng)化的制作與推廣模式的制約力。

二、流行歌曲歌詞發(fā)展概述
中國流行歌曲產(chǎn)生的特殊時代和社會背景，決定了流行歌曲的發(fā)展基本延伸
了萌芽期的社會功能和抒情功能（后來演變?yōu)閵蕵饭δ埽�，直到改革開放后，隨

著經(jīng)濟的開放、文化的開放，流行歌曲才慢慢淡出社會功能，或者說不再以社會 功能為直接目的，凸顯其大眾文化及娛樂欣賞的功能。不同時代的流行歌曲歌詞 見證了不同的大眾心態(tài)、情感思維方式，以至時代特色。
萌芽期的流行歌曲填詞人，一般都是留洋歸國的文人，他們既具有中國傳統(tǒng) 文化知識的功底，又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意識到歌曲是變革社會的工具，創(chuàng)作 歌曲是為了通過傳唱達到啟蒙民眾的社會效應。這時期的歌詞，內容分為喚醒國 民、發(fā)揚愛國精神、鼓舞士氣的軍隊歌曲，如《中國男兒》、《革命軍》和描寫 景物、友情等抒情類新詩，如《送別》、

《梅花》。形式上使用通俗化的語言來

填寫，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偏于詩歌，或仿詞，帶有濃郁的抒情色彩和文學性。具

有代表性的填詞人有：沈心工、李叔同、趙銘傳、石更、陳蝶仙、王良弼等。
“五四＂之后到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前，中國歌曲主要形成了三種形態(tài)：藝術歌曲、 社會歌曲和流行歌曲。受到五四新文化的影響，“自由＂、“幸福”、“青春’’、 “愛情’’等新概念成為歌詞的主要內容，歌詞語言口語化，基本達到“一聽就懂、 過耳分明＂，∞也擺脫了襲用外國曲調的局面，開始出現(xiàn)了一詞一曲的新景觀。這 一時期的流行歌曲歌頌愛情和青春，渴望自由與平等，在內容上有著極強的時代 性，但也有不少迎合小資產(chǎn)階級低級趣味的歌曲。在創(chuàng)作語言和藝術手法上，仍 有著明顯的對傳統(tǒng)詞曲的繼承性，比如描寫愛情的歌詞仍是站在女性的心理角度，

。苗菁：

《中國現(xiàn)代歌詞流變概觀》，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第８６頁。
８

語言上使用“郎＂、“親親”等詞語，運用夜、月、花等比興手法。具有代表性 的填詞人有：黎錦輝、陳歌辛、陳蝶衣、吳村、姚敏、范煙橋等。 改革開放后，反映社會變化、展示人們新的精神追求成為流行歌曲歌詞反映 的主要內容，大陸的流行歌曲也逐漸擺脫了歌頌、說教的影子，題材上注重選擇 看似平淡的事物，從小見大，開掘真諦給人教益。語言上追求自然，使用質樸清 新的口語，摒棄傳統(tǒng)詩詞過于雕飾的手法，多采用抒情散文和自由詩的創(chuàng)作技巧。 １９８０年，第一本歌詞的專業(yè)刊物《詞刊》正式出版，此后，歌詞研究會、中國音 樂文學學會相繼成立，８０年代后《中國歌詞選》、 《中國歌詞作家作品選》等著

作先后出版，歌詞走上了闊步發(fā)展的道路。具有代表性的填詞人有：喬羽、閻肅、 張藜、曉光、王立平、蔣開儒等，他們都為中國流行歌曲歌詞的創(chuàng)作和發(fā)展奠定
了良好的基礎。喬羽對于歌詞創(chuàng)作，有一段精辟的闡述， “歌詞是聽覺藝術。這

就要求它必須寓深刻于淺顯，寓隱約于明朗，寓曲折于直白，寓文于野，寓雅于 俗。＂∞這一段話對中國歌詞的走向和發(fā)展都極為重要，甚至成為判斷一首歌詞藝 術價值高低的基本標準。 ８０年代后期到世紀末的流行歌曲歌詞，在借鑒和學習前時期歌詞的創(chuàng)作上， 實現(xiàn)了更多的掙脫與突破。將個人“我’’從集體中的“我們”解放出來，抒寫了 個體的遭遇、感受、經(jīng)驗與認知，無論在內容上，還是在創(chuàng)作手法上，都進行了 有益的嘗試和大膽的創(chuàng)新。一批新生代填詞人脫穎而出，以陳小奇、陳哲、洛賓、 崔健、郭峰、高曉松、陳濤為代表，他們力圖擺脫對港臺歌曲的模仿，在題材方 面，寫親情、人生哲理、反思與現(xiàn)實批判等百花齊放，形式上，吸取民歌、歐美 說唱等新曲式。這些填詞人在歌詞的斟詞酌句中表現(xiàn)出來的精準和藝術整體上的 文采，顯示了他們獨特的精神世界和藝術追求，對于匡正以港臺愛情歌曲為主流 的流行歌曲，無論在題材上，還是意境的開掘上，都起到了～個引領的作用，在 承前的同時，更多的是啟后。同時，伴隨ＭＴＶ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畫面語言和鏡頭感使 得流行歌曲更多細膩和純粹的感情得以展現(xiàn)，也使得詞作家越發(fā)注重歌詞的整體

①喬羽：

《喬羽文集?文章卷》，新華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２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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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境，出現(xiàn)了很多貼近華語流行歌曲頂尖水準的作品，如《濤聲依舊》、《祝你
平安》、

《懂你》。

新世紀至今，文化市場更加繁榮，各地區(qū)間音樂人的合作變得平常起來，流 行歌曲衍生出了更多的新元素，如原生態(tài)、Ｒ＆Ｂ、 “中國風＂①等。全球化和民族

化成為兩種新的流行趨勢，全球化主要表現(xiàn)為題材、曲風以及ＭＴＶ的拍攝等表現(xiàn)手 法，民族化體現(xiàn)在歌詞、唱腔和編曲。在此背景下，流行歌曲的歌詞創(chuàng)作出現(xiàn)了 兩極化，以古典文學為代表的復古方向和以網(wǎng)絡白話為代表的簡約方向，復古體 現(xiàn)在填詞人使用中國傳統(tǒng)古詩詞的語言及修辭手法，同時將古典文學作品元素（如 《枉凝眉》、《但愿人長久》）、民族樂器作品元素（如《化蝶》、《彩云追月》）、 戲劇曲藝元素（如《唱臉譜》、 《在梅邊》）融合在歌詞中，將歌詞的文學性、

欣賞性和流行性融為一體，具有代表的填詞人有方文山、王力宏、后弦；簡約體 現(xiàn)在網(wǎng)絡時代、快餐文化影響下出現(xiàn)的語言直白、簡單的網(wǎng)絡歌曲（如《老鼠愛 大米》、 《ＱＱ愛》）。這一時期，出現(xiàn)了一些集創(chuàng)作與演唱為一身的音樂人，如

許巍、韓紅、刀郎、胡彥斌、王蓉、后弦等，這些新晉填詞人，大都是七十八十 年代的年輕人，他們成長在改革開放后，更能把握時代與市場的脈動，掌控年輕 聽眾的喜好，’但在填詞基本功及文采上，與前輩填詞人略顯差距。

流行歌曲歌詞的基本特征
（一）時代性 流行歌曲是時代的印記。流行，就意味著常新，歌詞就是這“新＂的體現(xiàn)。 不同的時代，創(chuàng)作主體的態(tài)度、動機、知識結構以及能力的發(fā)揮都會有很大的不 同，又要考慮整個大環(huán)境中接受主體不同的年齡階段、地域、文化水平，使得每 個時代歌詞在表現(xiàn)手法與風格上都有很大的差異。同時，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文

。“中國風”歌曲指由古辭賦、古文化、吉旋律、新唱法、新編曲、新概念結合的中國獨特樂種。歌詞 具有中國文化內涵，使用新派唱法和編曲技巧烘托歌曲氛圍。歌曲以懷舊的中國背景與現(xiàn)在節(jié)奏的 結合，產(chǎn)生含蓄、憂愁、幽雅、輕快等歌曲風格。出自： ｈｔｔｐ：／／ｂａｉｋｅ．ｂａｉｄｕ．ｃ伽／ｖｉｗ／５３ｌＯｌ７．ｈｔｍ？ｆｒ＝ａｌａ０．１－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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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土壤，有新的審美和追求，因此，歌詞必定要與時俱進，不然就無所謂反映時 代和生活，更不要說反映大眾心聲了。 比如由施人誠作詞的《ｓｕｐｅｒ ｓｔａｒ》，“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我只愛你，ｙｏｕ
ａｒｅ

ｍｙ ｓｕｐｅｒ

ｓｔａｒ�！豢淳涂梢钥隙ㄊ切率兰o的產(chǎn)物，放到二

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寫不出來，更唱不出來，也沒有人能接受。由此可以看出， 不同的時代，歌詞創(chuàng)作從選題到語境都有其獨特之處，需要更多的了解時代的發(fā) 展對人們心態(tài)的影響程度，讓大眾根據(jù)他們的審美情趣去選擇、評定，歌詞才能 伴隨著社會的前進和時代的發(fā)展不斷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大眾性 流行歌曲作為一種大眾文化，是人們抒發(fā)情感、表達思想、尋求心靈慰藉的 最簡單、最有效果的文化手段。只有貼近生活，貼近大眾的歌曲才能強烈地打動 人，使人們從歌中獲得長久的審美體驗。因此，大眾性即是流行歌曲構成的重要
要素，也是歌曲得以被接受的主要因素。

不同于詩的語言講究凝練，歌詞的語言較為隨意，呈現(xiàn)口語化、大眾化的特 點，比如一些流行歌曲的歌詞“�；丶铱纯础�、“跟著感覺走”、“最近比較煩” 已成為大眾流行詞匯，而某個口頭禪又變成了歌詞唱了出來，如“不用麻煩了＂、 “哎呀＂等，尤其是說唱歌曲出現(xiàn)后，很多歌詞就是成段的“說話”，充分體現(xiàn) 了流行歌曲來源于生活，又豐富和影響著大眾生活的特點。再者，流行歌曲創(chuàng)作 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大眾的接受、喜愛，因此，在歌詞中需要建立的是一種對話關 系，旨在能引起大眾的注意和共鳴�！案柙~面對的是個實在的世界，主要訴諸聽 眾情感的層面，要求聲情并茂，以情動人，因而不必假道于理智。”∞也正是基于 差異，大眾的理解與接收即大眾性成為歌詞便于譜曲，得以流行的重要條件。

。吳思敬：

《歌詞與現(xiàn)代詩的審美差異》，江蘇行政學院學報，２００２年第４期。第１２２頁。
１ｌ

（三）音樂性
歌詞被稱為是音樂文學，歌詞和音樂的水乳相溶，可以完美的傳達情感，有

利于欣賞漢語和音樂的雙重美感。音樂性在歌詞上最主要的體現(xiàn)就是節(jié)奏感，詞
句不宜太長太松散，以便于譜曲。同時，流行歌曲通常從開始到結束只有３至５

分鐘，在結構上有著相對固定的格式：前奏一主歌Ａ１一Ａ２一副歌Ｂ一間奏一主歌
Ａ２一副歌Ｂ一尾奏。這就要求歌詞要保持音樂的連續(xù)性和節(jié)奏感，因此為了音韻和

諧，除了刻意的押韻、疊音等修辭手法，個別字詞還可以改變聲調，或者說“聲 調不入樂，聲調被樂音重建’’。∞因此，受到旋律以及章節(jié)、句式的限制，歌詞一 般都是幾十個字，但隨著說唱歌曲的出現(xiàn)，歌詞的字數(shù)越來越多，越來越拗口， 更多是靠詞語間的押韻和歌者的語氣來體現(xiàn)節(jié)奏感。 除了歌詞的語言要具有音樂節(jié)奏感，歌詞整體來講，也要有音樂的情緒，一 首歌詞，根據(jù)選擇的題材設置表現(xiàn)的角度，醞釀詞句間的情緒，是溫柔抒情，還 是豪邁奔放，是憂傷還是歡快……或者根據(jù)歌詞內容的情緒變化，先抑后揚、先 悲后喜……只有在歌詞上奠定好一定的音樂情緒，作曲家才能捕捉到旋律的創(chuàng)作
靈感，一首好歌才能應運而生。 （四）文學性 歌詞創(chuàng)作本身就是一種文學創(chuàng)作，雖然流行歌曲的大眾屬性決定了歌詞與其 他文學形式在創(chuàng)作、表現(xiàn)、審美等各方面的差異，但不可否認的是，一首好的歌

曲離不開優(yōu)美的歌詞，它不僅譜曲能唱，離曲能讀，更能創(chuàng)造出獨立的藝術形象，
優(yōu)美的文學意境。

歌詞的文學性主要表現(xiàn)在歌詞的語言風格與意境營造方面，如陳小奇作詞的 《濤聲依舊》取意古詩《楓橋夜泊》，詩意盎然，韻律和諧，富有韻味，堪稱化 古為今，成為穿越時代的經(jīng)典之作。崔健作詞的《一無所有》用一首簡單的歌詞
折射出人們的困惑，反映的社會、政治問題遠遠超越了歌詞本身。

ｏ陸正蘭：

《歌詞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第１４７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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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新世紀，“中國風”歌曲大肆流行，可以肯定這類歌曲的歌詞具有較高 的文學性、欣賞性以及畫面感，但也應認識到，流行歌曲歌詞的創(chuàng)作風格應該是 百花齊放，應積極的吸取外來的理念和表現(xiàn)手法，有的詞可以寫的雅一些，有的 詞可以寫的俗一點，有的詞可以用散文詩的語言寫的朦朧一點�？傊柙~的文 學性體現(xiàn)的不僅僅是文字上，而應以感情為根本，靠感情來打動讀者，做到音樂 與語言的和諧一致，只有為廣大群眾喜聞樂見的歌詞才是歌詞創(chuàng)作的主流和前進
的方向。

１３

第二章流行歌曲語言的特點
流行歌曲歌詞的語音特點
（一）押韻 所謂“韻＂，就是劉勰在《文心雕龍?聲律》所說“同聲相應謂之韻＂。押 韻，就是用相同或相近的韻經(jīng)過有規(guī)律的間隔，押到句子的最后一個字音上，從 而產(chǎn)生了聲音回旋反復的韻律感，也被稱為“合轍＂。中國的傳統(tǒng)詩歌對合轍有 很深的研究和嚴格的規(guī)定，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詩是用來吟誦的。流行歌曲的歌 詞是要譜曲演唱的，所以只要朗朗上口，對韻腳的要求不是很嚴格。為了更好的 表現(xiàn)不同的內容和感情，作者通常會根據(jù)歌曲風格的需要來自由的選擇合適的用 韻方式，通常的押韻一般有以下三種。 １．句句押韻 句句押韻，一韻到底，也被稱為排韻。 （１）帶走一盞漁火讓他溫暖我的雙眼，留下一段真情讓它停泊在楓橋邊，無 助的我已經(jīng)疏遠那份情感，許多年以后才發(fā)覺又回到你面前。月落烏啼總是千年 的風霜，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樣重復昨天的故事，這一張舊 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整首詞的韻腳為： （《濤聲依舊》陳小奇詞） “眼、邊、感、前、晚、船”，押言前韻，選用柔和、舒

展、纏綿的韻腳，描寫一段物是人非的感情，充滿了遺憾和惋惜。 （２）天上的星星多么美麗，可是沒有你，一切都沒生機。每一個孤獨的深夜里， 你是否知道我默默的思念你。我不愿只在夢里見到你，因為愛著你，我不會再哭 泣。 （《天地在我心》劉歡詞） 整首詞的韻腳為：“麗、你、機、里、泣、跡、奇、密、力、己、跡、里”， 押一七韻，整首歌詞有著淡淡的憂傷和深深的期望，感情深沉而久遠，作為電影 《寶蓮燈》的主題曲，歌詞和故事和諧一致，讓人倍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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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換韻 換韻可以是隔句一換韻，也可以是上下兩段各一個韻腳或者是幾個韻腳交替 出現(xiàn)，即一首歌用了幾個韻，看似韻律不齊，但卻絲毫不妨礙整首歌內容的表達， 反而使歌詞韻律波動起伏。 （３）好久沒有你的信，好久沒有人陪我談心，懷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 空最美麗的星星。異鄉(xiāng)的午夜特別冷清，一個男人和一顆熱切的心，不知在遠方 的你是否能感應。 （《別怕我傷心》李宗盛詞）

整首歌詞以人辰韻（ｉｎ）和中東韻（ｉｎｇ）相互交替，感情有緩有急，表達了 一個失戀的男人對愛情的反思與依依不舍，想知道真相又害怕傷心地輾轉情感。 （４）我對你的心你永遠不明了，我給你的愛卻總是在煎熬，寂寞夜里我無助 地尋找，想要找一個不變的依靠。再給我一次最深情的擁抱，讓我感覺你最熱烈 的心跳，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疼愛你的心卻永遠不會老。你對我像霧像雨 又像風，來來去去只留下一場空，你對我像霧像雨又像風，任憑我的心跟著你翻
動。

（《像霧像雨又像風》丁曉雯詞） 歌詞在主歌Ａ１和Ａ２兩端都采用活潑的遙條韻（ａｏ），到了副歌也是高潮部

分，隨著感情的轉換，改用感情較為強烈的中東韻（ｅｎｇ、ｏｎｇ），將歌者對這段 感情的無奈與無悔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３．自由韻

自由韻即一首詞，韻腳過多，即沒有依序出現(xiàn)的規(guī)律，又沒有轉換的規(guī)律。 （５）再回首，云遮斷歸途。再回首，荊棘密布。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曾 經(jīng)與你共有的夢，今后要向誰訴說。再回首，背影已遠走。再回首，淚眼朦朧。 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溫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對多少傷痛和迷惑。曾經(jīng)在幽幽暗暗 反反復復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夢，再回首我 心依舊，只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再回首》陳樂融詞）

（６）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神話 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跡般地聚起座座金山，春雷啊喚醒了長城內外，春暉啊暖透 了大江兩岸。中國，你邁開了氣壯山河的新步伐，走進萬象更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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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故事》蔣開儒、葉旭全詞） 可以看出，選擇自由韻的詞多類似散文詩或講故事，更多的是依靠整首詞的 內容來表達情感，而且詞中運用其他修辭手法來彌補句間的節(jié)奏感，比如上述兩 首詞中都運用到對偶，疊音詞，在配以與詞內容相符的音樂，同樣達到了譜曲能
唱，且朗朗上口，廣泛流行。

歌詞押韻的方式很多，但由于其篇幅有限，所以往往采取一韻到底這一最有
力的傳統(tǒng)押韻方式，這也最能體現(xiàn)漢民族詩歌的風格。對韻腳有變化的歌詞，“轉

韻”常常暗藏著情感路線的轉換，韻腳的改變，自然形成了一種轉折，音樂也會 通過轉調以應和情緒的變化，以達到更好的效果。另一方面，按中國傳統(tǒng)詩詞的 音韻規(guī)律，押韻可以創(chuàng)造音響效果，使唱詞更具音樂美，因此押韻需要考慮到韻 的響亮度，所選用的韻一般都與歌曲表達的情感相應，比如中東、江陽韻，最為
洪亮，表示慷慨、激昂、熱情、奔放的感情多選用，如《霸王別姬》（陳剛詞）、

《男兒當自強》（黃霜詞），有利于抒發(fā)強烈的感情。表達柔和、深沉、哀傷纏 綿的感情時，大多選用人辰、一七這一類韻，如《別怕我傷心》（劉思銘詞）、
《對不起》（方文山詞）。表達活潑、跳躍、歡快的感情時，選用遙條、言前、

懷來韻，如《寧夏》（李正帆詞）、《踏浪》（莊奴詞）。 （二）重字疊音
“相同字重復，是重字；相同的音節(jié)疊用，是疊音。＂∞利用重疊復沓來起到 擬聲達意的效果，疊音可以使節(jié)奏舒緩，可以加強人物動態(tài)及環(huán)境氣氛，增添描 述性，也可以協(xié)調音節(jié)，為音樂旋律留下舒展的空間�，F(xiàn)代漢語有一個明顯的特 點就是雙音節(jié)詞語占多數(shù)，單音節(jié)詞語較少。因此，在歌詞中，重字的作用都是

使原本是單音節(jié)的字變成雙音節(jié)，起到描寫或加強語氣的作用，使語言更加生動
形象，也使句子更具口語化特色。此外，現(xiàn)代漢語還具有廣泛使用同音字的特點，

起到雙關語的效果，使語言含蓄或幽默風趣。
１．疊音字詞

嗡小所；

《現(xiàn)代修辭學》，云南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第６３頁。
１６

（７）我的心充滿惆帳，不為那彎彎的月亮，只為那今天的村莊，還唱著過去的 歌謠，你那彎彎的憂傷穿過了我的胸膛。 （《彎彎的月亮》李海鷹詞）

歌詞中反復出現(xiàn)“彎彎’’一詞，用來修飾月亮、小橋、小船、河水甚至是憂 傷，?十分生動形象，有很強的意境美，不僅是對主題的重復，也是對情感的粘連。
同類型的還有《藍藍的夜，藍藍的夢》等。

（８）曾經(jīng)在幽幽暗暗反反復復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是最真，再回 首恍然如夢，再回首我心依舊，只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再回首》陳樂融詞） 歌詞中“幽幽暗暗反反復復”，“平平淡淡從從容容’’連續(xù)幾個重疊，使得 歌曲的充滿了“再回首＂式的一唱三嘆，情緒與節(jié)奏相結合，自然流暢。 （９）時光匆匆匆匆流走，也也也不回頭，美女變成老太婆。哎呀那那那個時候， 我我我我也也，已經(jīng)是個糟老頭。 （《浪花一朵朵》任賢務、阿牛詞）

（１０）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靈活，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活著 生命就該完整渡過。我我我我我我我我，過錯軟弱從來不屬于我，霍霍霍霍霍霍 霍霍，我們精武出手無人能躲。 （《霍元甲》方丈山詞）

以上兩首歌詞都出現(xiàn)了單純的音節(jié)重復，依靠這種復疊來增強語氣，，例（９） 增強的是口吃般詼諧幽默的語氣，來描述對時光流逝的樂觀對待，例（１０）描寫 了練武場上打拳時的氣勢， “霍霍’’的使用，有模仿打拳時發(fā)出的聲音的意味，

同時與“我我’’相呼應，以霍家拳的武藝高超來奠定“我”的自信與勇敢。 ２．同音字詞諧音雙關 由詞語同音或音近而構成雙關叫做諧音雙關，就是一個語言能夠關涉到眼前 和心理的兩種事物，雙關語通常有語音雙關和語義雙關兩種�！霸姾p層意，不 求其佳必自佳�！对凇峨S園詩話》中道出了雙關語的妙用。中國古代詩詞， 雙關語有不少佳作，在《作蠶絲》中“春蠶不應老，晝夜常懷絲�！敖z’’與“思＂， 諧音雙關，寄寓綿長思念。在《子夜歌》中“霧露隱芙蓉，見蓮不分明。＂ “芙

蓉”寓意“夫容”，“蓮＂寓意“憐”，委婉含蓄，情真意切。在短小的歌詞中， 雙關語運用，可以擴大歌詞的情感空間。
１７

（１１）愛你的心‰‰劬，得不到你的回音要發(fā)瘋，猜你的心煩煩煩，被自己
嚇了一跳哎呀。 （《哎呀》王蓉，李敏詞）
一個“ｆｕｎ＂和一個“煩＂，一個英語意為“開心”，一個漢語意為“煩惱”，

通過諧音，很好的傳達了“愛情”的身心感嘆。 （１２）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叢叢，我看不到他的行蹤，只聽到那南 屏鐘。南屏晚鐘，隨風飄送，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鐘，隨風飄送， 它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夢。 （（（南屏晚鐘》陳蝶衣詞）

歌詞中“鐘＂看似是寺院中的鐘，在歌者心中卻是“鐘”情的鐘，采取了諧
音雙關，體味歌者內心深處的喜悅而回味無窮。

在陳鎮(zhèn)川作詞的《精舞門》中，不僅歌名直接套用電影“精武門＂，詞中也
出現(xiàn)“十八般舞藝＂，都是利用諧音，將武術的“武＂改為“舞蹈＂的“舞＂， 即利用了其流行度，先在聽覺上混個耳熟，也突出了主題。 （三）兒化 兒化，也叫兒化韻，是漢語的一種構詞方式，在詞根（一般為名詞）后面加 上兒尾以構成一個新的名詞，新名詞的含義是對詞根名詞含義的拓展或者特定化。

“兒”字不自成音節(jié)，和前面的音節(jié)合在一起使前面的音節(jié)成為卷舌韻母。它通
常是表現(xiàn)小的意味或者附加可愛委婉的色彩，也可以使詞匯顯得生動、輕靈。從 語音的角度講，兒化是用兩個漢字表示一個音節(jié)，但歌詞中的兒化除了保持這一 用法，即“兒”作為一個單音節(jié)加一個卷舌動作，還可以表示兩個音節(jié)，即“單 音節(jié)＋兒”與雙音節(jié)對應，“兒’’字自成音節(jié)。在歌詞中，這兩種特殊兒化都可以 協(xié)調音節(jié)，增強音樂美。
（１ ３）船兒彎彎入海港；月兒彎彎的海港。

（《東方之珠》羅大佑詞）

（１４）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根兒深，干兒壯，守望著北疆。 （《小白楊》梁上泉詞） （１５）山上的山花兒開呀，我才到山上來。海上的浪花兒開呀，我才到海邊來。 （（（踏浪》莊奴詞）
１８

（１６）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里面包裹著甜。山里紅它就滴溜溜的圓，圓圓葫 蘆冰糖兒連。糖葫蘆好看它竹簽兒穿，象征幸福和團圓。 （《冰糖葫蘆》張和平、杜澎詞） “船兒”．、“月兒＂、“根兒＂．、“干兒＂、“糖葫蘆兒’’都是上述兒化韻
的第二種用法，使單音節(jié)變?yōu)殡p音節(jié)；

“山花兒”、“浪花兒＂、“竹簽兒’’就

是兒化韻的第一種用法，依然保持兩個音節(jié)，這種保持雙音節(jié)的用法使得在歌詞
語言生動、活潑，較為普遍。

除了上述常規(guī)的兩種兒化韻，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些帶有方言音的歌曲，在演唱時進 行了兒化處理，多出現(xiàn)在句尾，如周杰倫演唱的《我的地盤》，胡彥斌演唱的《筆 墨登場》，模仿北京方言，在句尾時均采用京腔兒化，雪村演唱的《東北人都是 活雷鋒》，趙本山演唱的《咱們屯里人》，采用東北方言處理句尾，這樣的歌曲， 既帶有方言色彩，又不至于完全讓人聽不懂，同時做到句句兒化結尾，韻腳一致， 成為一種新的歌曲演唱方式。

二、流行歌曲歌詞的詞語特點
（一）詞性類屬變異 “一般來講，詞都有一定的語法功能，但為了表達的需要，在特定的語言環(huán) 境中，ｌ臨時改變了詞的詞性而轉為另一種詞性。＂①在修辭中將其稱為轉品，可以 使語言幽默含蓄，風趣橫生，使句式整齊勻稱，音律和諧，從而產(chǎn)生一種音節(jié)美 和韻律美。 １．詞性臨時轉換 （１７）你的微笑，編織了每一個奇妙。 （《你的微笑》高寧詞）

（１８）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 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 （《為愛癡狂》陳異詞） （１９）不能一直依賴，別人給我擁戴。
６璐小所：

（《揮著翅膀的女孩》陳光榮）

《藝術語言學》，云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年版，第４頁。
１９

以上三句詞中，
體化、形象化了；

“奇妙＂，形容詞做名詞，用“編織＂修飾，前后都被具
“憂傷”，形容詞做動詞，“擁戴”，動詞做名詞，可以看出

以上例子中詞性的改變，不僅是語義的需要，更是為了配合整首詞的押韻。這種

用法在近幾年“中國風＂的歌曲中被廣泛使用，使歌詞具有古典詩詞的韻味。 （２０）你發(fā)如雪，凄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 月光下完美。 （２１）看我抓一把中藥，服下一帖驕傲。 （２２）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了我去不了的地方。
（《發(fā)如雪》方文山詞）

（《本草綱目》方文山詞） （《青花瓷》方文山詞）

（２３）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青花瓷》方丈山詞） （２４）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 （《菊花臺》方文山詞）

（２５）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憶思念瘦。猶記得那年我們 都還很年幼，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東風破》方文山詞）

例（２０）“皎潔”，形容詞做動詞，“完美”，形容詞做動詞，回憶在月光 下變得皎潔，愛在月光下變得完美。例（２１）“驕傲”，做名詞，成為了一貼“中
藥’’．。例（２２）“一縷＂，數(shù)量詞轉化成副詞，突出了整個畫面感。例（２３）’“伏 筆＂，名詞做動詞，使句子體現(xiàn)出一種動態(tài)感，進而深刻表達出“書寫＂這一動

作，以及那種隱含等待的心意。例（２４）“呼嘯’’動詞做形容詞，體現(xiàn)的不是馳
騁沙場，而是戰(zhàn)爭后的滄桑。例（２５）“漂泊’’，動詞變名詞，“暖”，形容詞

變動詞，“等候’’，動詞變名詞，這些動靜態(tài)的轉換，既有對過往的回憶，也有
現(xiàn)在的對照，體現(xiàn)出一種時空交錯的滄桑感。 ２．意動、使動用法 意動用法是指謂語動詞具有“以之為何”的意思，即認為賓語怎樣或把賓 語當作怎樣。意動用法常用來表示主語主觀上認為賓語具有謂語所表示的內

容，是存于意念的想法或看法，客觀上不一定如此。使動用法是指謂語動詞

具有“使之怎么樣’’的意思，名詞的使動用法，是“使…．．成為……”的
意思，形容詞的使動用法，可以使賓語表示的人或物具有這個形容詞所表示
２０

的性質或狀態(tài)。這兩種用法，不僅賦予既有的詞匯新穎的用法，也使句子的陳述 顯得簡潔扼要，卻又含藏豐富的語言意蘊，這在現(xiàn)代漢語中已經(jīng)很少見到，但在 歌詞中卻經(jīng)常使用。 （２６）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 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 逐。 （《牽手》李子恒詞） 詞中“愛著……愛’’，“夢著……夢’’，“悲傷著……悲傷＂等等，這個排 列有一個突出的特征就是謂語中心與賓語同詞，謂語是意動用法，意為：因為以 你的愛為我的愛，以你的夢為我的夢，所以，你的悲傷便成了我的悲傷，你的幸福 也便成了我的幸福。因為以你的路為我的路，以你的苦為我的苦，所以以你的快 樂為我的快樂，追逐著你的幸福。可以看出來，使用意動的用法，使詞更凝練，
也具有詩歌的含蓄和美感。

（２７）你發(fā)如雪，凄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 月光下完美。你發(fā)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發(fā)如雪》方文山詞）

“凄美”，形容詞做動詞，并且是使動用法，使離別蘊含一種凄美的感傷， 更具動感，并且顯露哀戚的詩意，與之相呼應的是，“蒼老＂一詞，意為使誰蒼 老，讓人感受時間無情催人老的壓力與無奈。 （二）詞語的語義變異 駱小所在《藝術語言學》中指出，“詞語的義位是指一個詞所具有的各個義 項。藝術語言的義位變異是指義位在句子中的具體運用的變化，也就是指詞義的 超常用法。＂①具體在歌詞中，詞語的語義變異有的是利用一個詞具有多項語義或 使用其引申義或根據(jù)語境衍伸出新的語義，有的是運用超常搭配的手段打破詞語 的表層語義或邏輯規(guī)律，來體現(xiàn)原來該詞并不具備的深層語義。詞語的語義變異

。駱小所：

《藝術語言學》，云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版，第２頁。
２１

可以使語言凝練含蓄、新穎別致，常常用簡單的語言表現(xiàn)和蘊含豐富的內容，給 讀者以聯(lián)想和想象的空間，充分體現(xiàn)了藝術語言的含蓄美。
１．語義的選擇與延展

（２８）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三月浪漫的季節(jié)，醉人的詩篇。讀你 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春天喜悅的經(jīng)典，美麗的句點。（《讀你》梁弘志詞） “讀”本義為依照文字念，引申義為閱讀，求學。因此，“讀”后只能跟名 詞，詞中將“你＂這個人稱代詞的形象擬物后，“讀＂的意義變得不僅僅有引申 義閱讀的意思，更多得體現(xiàn)出一種欣賞、愛戀。 （２９）緣字訣，幾番輪回，你鎖眉，哭紅顏換不回。 （《發(fā)如雪》方文山詞）

（３０）紅花遇清風，聚散更離別。紅顏墜迷夢，芳魂繞宮闕。 （《紅花紅顏》陳濤詞） “紅顏＂一詞，利用的是借代的修辭手法，在古典詩詞中常被使用，有兩種
語義，一是指青春，另一種專指貌美的女性。如李白《長干行》“八月蝴蝶黃， 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意為青春。而在吳偉業(yè)《圓圓曲》中 “慟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以及《西游記》中“自古紅顏多薄命，

懨懨無語對東風。＂“紅顏”均指容貌美麗的女性。在上述兩首歌詞中，
雪》中的“紅顏＂取義青春，

《發(fā)如

《紅花紅顏》是電視劇《書劍恩仇錄》的主題歌，

紅花指反清復明的紅花會，借指男人的事業(yè)，“紅顏”與“紅花’’相對應，借指 由女性為代表的愛情。 ２．語義雙關 正如前文所說，雙關語在歌詞中具有“必自佳’’的效果，語義雙關就是利用

了同一個詞語體現(xiàn)不同的語義特點。歌詞中對雙關語的選擇，需要雙關意義互相
延伸，比興互陳，反復唱嘆，而不是互相排斥�！耙蚨柙~所有的語言技巧是為 了表達情感，而不是展現(xiàn)語境的復雜性�！拚Z義雙關恰恰是要用簡單的語言表達 復雜的意義。

①陸正蘭：

《歌詞學》，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第８４頁。
２２

如潘麗玉作詞的《棋子》，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想走出你控制的領域，

卻走近你安排的戰(zhàn)局，

也沒有后路可以退。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我

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卻是不起眼的小兵�！赘柚�，“棋子’’是個雙關語， 棋盤上的棋子和情感上的人相似，下棋在這里象征了談情說愛。將下棋的感受帶 入愛情，這樣的雙關表達很別致。 同類的作品還有許常德作詞的《獨角戲》，獨角戲本意就是由一個人演出， 這首歌描述著，不被愛的愛情就是一場自己演出的獨角戲，最終只能以悲劇收場。 王力宏、崔惟楷作詞的《腳本》，腳本本意為劇本，表演戲劇或者拍電影等所根 據(jù)的底本，這首歌將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到結束都像是一個編好的劇本，希望可 以“用最真的感覺慢慢一頁一頁寫＂。 ３．語義的超常搭配 詞語的語義變異有的是打破了語義條件的超常搭配造成的，即詞語的表層語 義和深層語義不一致，這里的表層語義是指超常搭配中詞語字面的意義，深層語 義是搭配內在的整體意義。這種歌詞在形式上是符合一定的語法規(guī)則盼，但在所 指的意義上卻往往并不符合現(xiàn)實的規(guī)則，歌詞由此也傳達出復雜的情感內涵或某 種強烈的主題感受，并擁有很強的藝術表現(xiàn)力。 （３１）不哭到微笑不痛快，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摔下來。 （《死了都要愛》Ｌｅｅ Ｈｙ吼Ｋ”詞） （３２）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最熟悉的陌生人》饒雪曼詞） （３３）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 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分手快樂》姚若龍詞）

（３４）圈圈圓圓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臉，生氣的溫柔，埋怨 的溫柔的臉。 （《江南》李瑞洵詞）

“哭到微笑”，“熟悉的陌生人＂，“分手快樂”，“埋怨的溫柔”，一對 對看似矛盾的組合，卻令人深思。這種語義矛盾的搭配所形成的鮮明對比，恰恰 達到了一種看似朦朧，實則明了，看似不可思議，實則入情入理的效果。
２３

詞語的語義變異還有的是打破了邏輯規(guī)律的超常搭配造成的，把邏輯范疇上 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強粘在一起，形成一種新詞語意義。例如“下雨”和“下沙＂， 后者是超常搭配，其意義無法單純從字面上去理解。這種語言表述會造成一種偏 離，破除了人們習以為常的語言，給讀者帶來新鮮的心理體驗，把最通常的詞語經(jīng) 過超常的組合，變成一種具有新的意義、新的生命力的語言，增加聽眾對藝術形式 感受的難度，拉長審美的時間，從而達到延長審美過程的目的。 （３５）天空下著沙，也在笑我太傻。 （《下沙》林利南詞）

（３６）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離開我，世界已經(jīng)太寂寞，我不要這樣過。 （《讓我一次愛個夠》陳家麗詞） （３７）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給我一個粉紅色的回憶。 （（（粉紅色的回憶》袁麗人詞） （３８）只為那今天的村莊，還唱著過去的歌謠，你那彎彎的憂傷穿過了我的胸 膛。 （３９）胡子里長滿故事，憨笑中埋著鄉(xiāng)音。 （《彎彎的月亮》李海鷹詞） （《父老鄉(xiāng)親》石順義詞）

（４０）裝過了多少希望，裝過了多少惆悵，像一張歲月的郵票，背著舊愁新情
不斷的尋找。

（《背包》李子恒詞）

天空“下沙”是違背自然常規(guī)的，“黑夜’’也不會比“白天＂的時間長，這 些都是對悲傷情緒的描述�！胺奂t＂一詞修飾本身沒有顏色的“回憶”不妥， 但粉紅本身就是女孩子最愛的顏色，代表著幸福， “粉紅色的回憶’’給人浪漫溫

馨的感覺，“胡子里長滿故事’’生動形象，“希望”、“惆悵”是不能“裝”的， “舊愁”、“新情”是無法“背”的，這幾對超常搭配使得原本抽象的事物形象
化起來。

（三）語言色彩變異 駱小所在《藝術語言學》中指出“一般來講，詞語都有它本身的固有的意義 和色彩，這個意義和色彩有它特定的使用場合，但是，當使用語境有了改變，那

２４

么詞語的意義和色彩就會產(chǎn)生變異�！捱@樣歌詞中有很多通過詞語色彩的變異運 用，有的巧妙用典，推陳出新，起到化古為今，翻新出奇的效果，有的化口語入 詩句，通俗易懂，醒人耳目，不僅不會影響詞語的使用，而且會加強語言的表現(xiàn) 力，給人以啟發(fā)以及藝術上的品味和享受。 張繼的《楓橋夜泊》寫作者月夜泊舟蘇州城西楓橋時的所見所聞，通過描寫 詩情畫意的夜景，表達了客子的旅愁。而在陳小奇的《濤聲依舊》中，雖然保留 著原詩的夜景與意境，但表述的卻已不是客子的旅愁，而是對逝去情感的感傷與 懷念。 在大張偉作詞，花兒樂隊演唱的《嘻唰唰》中“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 我的給我吐出來。閃閃紅星里面的記載，變成此時對白�！境鲎噪娪啊堕W閃 的紅星》中惡霸地主胡漢三之口，當農(nóng)民運動走入低谷時，他卷土重來，叫囂“我 胡漢三又回來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在歌詞中，這 句對白變成了戀人分手后的決絕，已經(jīng)沒有階級敵人的深仇大恨，充滿的只有氣 憤與無奈。 ５０年代末，響應毛主席的號召，為了弘揚雷鋒精神，洪源創(chuàng)作了《學習 雷鋒好榜樣》作為３月５日“雷鋒日’’的主題曲，雷鋒精神實質和核心是全 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了人民的事業(yè)無私奉獻。２００６年歌手王蓉創(chuàng)作并演唱 了《我學雷鋒好榜樣》，歌中既有對現(xiàn)代人之間不信任的嘲諷，又有對真善美 的追求，歌曲最終歸結到“說起雷鋒相信沒有人會沒感覺，每個人的心里都有真 善美的呼喚，只是環(huán)境變了觀念變了，雷鋒精神在發(fā)展�！瑯拥奶栒倥c精神， 在時代的發(fā)展下有了不同的意義，同時也更加發(fā)人深省。 不同的民族對于同樣的事物，有著不同的感情，也將相應的感情色彩附加其 上，這種不同在語言學上具有積極的意義，它使得詞匯具有了多種聯(lián)想意義。比 如龍的形象，是中國的神獸、中華民族的圖騰，是中華文化內涵的一種符號，但 在西方文化中，龍常被聯(lián)想為兇殘的動物，是邪惡的象征。但隨著各民族的交融， 很多觀念也相互融合，歌詞的創(chuàng)作中也不斷的出現(xiàn)以龍為代表民族精神，如《龍
。駱小所： 《藝術語言學》，云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版，第５頁。
２５

的傳人》、

《龍拳》，

《龍文》等，同樣，中國人也接受了西方白色代表純潔與

美好的觀念，比如歌曲《白色戀歌》“想你雪白眼睛雪白呼吸雪白腳印和你雪白 的心�！栋咨珣偾贰鞍咨珣偾p輕唱著，我的心跳融入了云朵，聲音飄在空 中。＂《白色羽毛》“白色羽毛幸福的記號�！� 歌曲是用來抒情言志，隱惡揚善的，是大家廣為傳唱的，因此在歌詞中，很 多詞語和形象都偏向其褒義的感情色彩。譬如狼在漢民族的傳統(tǒng)話語里，是個貪 婪、兇殘、狡詐的形象，狼與羊之間是宰割與被宰割的關系，可在《狼》、
《狼

愛上羊》這兩首歌中，徹頭徹尾地顛覆了傳統(tǒng)文化的話語�！耙黄碜员狈降睦恰� 取意詩人紀弦的《狼之獨步》，描寫了一個執(zhí)著追尋夢想的獨行者。《狼愛上羊》 使我們感受到的是一種浪漫的情趣和神韻，“狼’’和“羊＂勇敢地做出了常人一 生一世也不敢想的決定，將習俗、常規(guī)、差別拋于九霄云外。他們在患難中相識 相知，在險惡叢生的環(huán)境下相依相存，互托終生，可以說也是對“門當戶對＂婚 姻觀的一種態(tài)度。 （四）外語、漢語夾雜使用 在歌詞中直接使用外語單詞或短語，與中文一起臨時湊成混和句使用，其中 尤其以英語居多，有以下類別和功能
１．直接使用

直接使用如稱謂詞ｙｏｕ、ｍｅ、ｗｅ，親昵的稱呼如ｂａｂｙ、ｈｏｎｅｙ、ｄａｒｌｉｎｇ，以及 一些常用口語，更多從英文歌曲中來的口頭語，如ｃｏｍｅ
ｃｈｅｃｋ ｏｎ、ｈｉｇｈ、ｏｕｔ、ｇｅｔ ｏｕｔ、

ｉｔ等，多數(shù)都不做翻譯直接使用。這些詞語對于年輕人來講，既有對西方、

港臺社會的跟風模仿，具有新鮮感、潮流感，既有大膽的表白，又有含蓄的嬌羞， 同時演唱起來又符合歌曲的節(jié)奏和韻律。 （４１）你悄悄地蒙上我的眼睛，要我猜猜你是誰，從ＭａＤ，到ＳｕｌｌＩｌｙ和Ｌｖｏ巧，就 是不喊你的名字。 （《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譚健常詞） （許巍《執(zhí)著》） （洪錫范《給我感覺》）
２６

（４２）擁抱著你ｏｈｍｙ ｂａｂｙ，你看到我在流淚。
（４３）ｃｏｍｅ
ｏｎ

ｃｏｍｅ

ｏｎ給我感覺。

（４４）我今天決定我要放縱，我要ｌｌｉ曲過頭。
２．主題的重復

（阿怪《牽手》）

在一首歌詞中，為了反復主題，使用英語描述主題句或者流行語，這樣與漢 語交替演唱，即是對主題的重復，又在聽覺上避免了重復感，有的歌曲，直接將
歌曲的名稱也用英文主題詞命名，有先聲奪人的目的。

（４５）不見不散，ｂｅ ｔｈｅｒｅ 散。

０ｒ

ｂｅ ｓｑｕａｒｅ，

不見不散，ｂｅ

ｔｌｌｅｒｅ

０ｒ

ｂｅ

ｓｑｕａｒｅ，不見不

（張和平《不見不散》）
（４６）Ｔｉｍｅ ａＩｌｄ ｔｉｍｅ ａｇａｉｎ ｙｏｕ ａＬｓｋ

ｍｅ，問我到底愛不愛你；Ｔｉｍｅ鋤ｄ ｔｉｍｅ ａｇａ協(xié)Ｉ （李曉明、鄭曉龍《千萬次地問》）
ａ

礎ｍｙｓｅｌ￡問自己是否離得開你。

（４７）不管這世界陰晴圓缺，只愿和春天有個約會。Ｉ ｈａＶｅ

ｄａｔｅ謝ｍ

ｓｐｒｉｎｇ。

（鐘志榮《我和春天有介約會》）
３．翻唱歌曲對原歌詞的保留

一方面由于主題句已經(jīng)被大家廣泛熟知；有了流行的基礎，另一方面，往往 鑒于翻譯后的中文沒有原歌詞的歌曲效果好，所以，翻唱歌曲常常會保留主題句
不翻譯。
（４８）Ｉ

ｂｅｌｉｅｖｅ你還在那里等待，愛的路總是充滿了祝福。Ｉ ｂｅｌｉｅｖｅ，你還在把
（《Ｉ

愛深埋，我在這里為你整夜在徘徊。
（４９）Ｓｅｅ ｍｅ ｎｙ，Ｉ’ｍ ｐｒ０１ｍ ｍｅ Ｉ
ｃａＩｌ

ｂｅｌｉｅｖｅ》孫楠詞）

ｔｏ ｎｙ ｕｐ

１１ｉ曲，不能一直依賴別人給我擁戴。ｂｅｌｉｅｖｅ

ｎｙ，Ｉ鋤ｓｉｎｇｉｎｇ

ｉｎｔＩｌｅ

ｓｋｙ，就算風雨覆蓋我也不怕重來。 （《揮著翅膀的女孩》陳光榮詞）

（５０）ｙｏｕ’ｒｅ ｏＩｌｌｙ

ｌｏｎｅｌｙ，那你說我該怎么辦，ｙｏｕ’ｒｅ

０１１１ｙ ｌｏｎｅｌｙ．

（《０１１ｌｙ

ｌｏｎｅｌｙ》于光中詞）

以上歌曲都翻唱自國外的流行歌曲，在原曲基礎上，重新填詞，由于這些歌

曲大家已經(jīng)耳熟能詳，因此填詞時保留了其主題句。 ４．陌生化，新鮮感 在歌詞中使用英語以外的語言，往往可以起到陌生化、新鮮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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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紅在歌曲《家鄉(xiāng)》中寫道“藍藍的天上云朵朵，美麗的河水泛清波。雄鷹 在這里展翅飛過，留下那段動人的歌。Ｈｏｎｇ
ｎｉ
ｍａ ｍａ

ｎｉ

ｍａ

ｎｉ

ｂｅｉ ｍｅｉ

ｈｏｎｇ，ｏｎｇ

ｍａ

ｎｉ

ｂｅｉ ｍｅｉ

ｈｏｎｇ�！柙~中加入了藏語，類似祈禱的語言，給人一種神秘

感，也應和了歌詞中“菩薩保佑＂的神秘意味。同類的作品還有《青藏高原》、 《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中的“呀啦索’’， 《北京的金山上》中的“巴扎嘿’’，都是

直接采取了藏語中的語氣詞，沒有加翻譯，并不影響理解和傳唱，反而增添了新 鮮感，也讓大家對藏文化有了些許了解。 在翁炳榮作詞的《愛的奉獻》里“愛是１０ｖｅ，愛是ａｍｏｒ，愛是ｒａｒｃ，愛是愛 心，愛是ｌｏｖｅ，愛是人類最美麗的語言，愛是正大無私的奉獻。＂人們對英文單 詞“ｌｏｖｅ’’很熟悉，意大利語鋤ｏｒ，和泰語ｒａｒｃ，相對陌生，一方面既是對“愛’’ 這個詞的不同語言的重復，也是增加了大家對“愛＂的理解，更對應了歌詞“愛 是人類最美麗的語言＂。
５．英文Ｒａｐ

新世紀以來，隨著中西方文化的深入交流與相互影響，以及一批海歸音樂人 的出現(xiàn)，受歌曲曲式的需要，歌詞的內容和表現(xiàn)形式越發(fā)多元化，他們模仿西方 的歌曲編寫、演唱形式，在歌詞中加入成段的英文Ｒａｐ，大多數(shù)由歌者自己加入， 多來自情緒的有感而發(fā)，這既是一種對流行趨勢的追捧，或對聽眾情緒的鼓動， 也是對歌曲節(jié)奏的加強，歌詞內容的補充。 （５１）Ⅱｌ乏Ｉｙｂｅ
ｂｍ ｓｔｉｌｌ Ｉ’ｍ ｉｔ．ｓ ｍｙｔｌｌ Ｉ’ｍ ｓｅｅｈｎｇ，ｙｏｕ ｓａｙ，ｍａｙｂｅ ｉｔ＇ｓ

ａ謝ｌｄ

ｄｒａ９０ｎ

ｃｈａｓｅ觚）ｎⅣａｙ，

ｇｏＩｍ ｌｉｓｔｅｎ ｔｏ ｍｙ ｈｅａｎ鋤ｄ ｎｙ，ｐａｃｋ ｕｐ ａｌｌ ｍｙ ｌｏａｄ，ｓ０ ｌｏｎｇ，ｇｏｏｄｂｙｅ．
（《綠光》孫燕姿詞）

這段ｒａｐ的意思，完全契合歌詞中對美好理想的執(zhí)著追求。
（５２）ｙｏ ｐｅｏｐｌｅ ｃｏｍ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ｃｏｍｅ
ｏｎ ｏｎ

ｃｏｍｅ ｏｎ，ｙｏ
ａ

ｃｕｚ

ｉｔ’ｓ

ａ

ｇｌｏ巧ｄａｙ， ｉｔ’ｓ
ｏｕｒ

ｏｕｒ

ｇｌｏ巧ｄａｙ，ｙｏ

Ｃｏｍｅ

ｏｎ，ｙｏ ｃｕｚ ｉｔ．ｓ

ｇｌｏＤｒ ｄａｙ，ｉｔ．ｓ

ｇｌｏＤ，ｄａｙ．

（《街頭詩人》潘瑋柏詞） 潘瑋柏自己說，寫ＲＡＰ的人其實都叫街頭詩人，饒舌是有節(jié)奏的詩，有層次的 詞，他在《街頭詩人》中自己寫了這幾句ｒａｐ，是歌者對聽眾情緒的一種鼓動。
２８

（５３）Ｔ啪ｍｅ ｍｕｓｉｃ

ｕｐ，ｂｅｃａｕＳｅ Ｉ ｂｅｅｎ ｗａｉｔｉｎｇ

ｓ０

ｌｏｎｇ，ｆｏｒ

ａ

ｃｈａＩｌｃｅ ｔｏ

ｄ�。悖�，ｔ０

ａ

ＥｌＶａ ｓｏｎｇ，Ｓｈｅ’ｓ ｂａｃｋ，ｂｉＩｌｌ（ｙ ｂｕ ｂｕ ｂａｃｋ，ｔｌｌｍ ｔｈｅ ｍｕＳｉｃ ｕｐ，ｂｅｃａｕｓｅ Ｉ ｂｅｅｎ ｗａｉｔｉｎｇ，
ｓｏ

ｌｏｎｇ，ｆｏｒ

ａ

ｃｈａｌｌｃｅ ｔｏ ｄａＩｌｃｅ，ｔ０

ａ

ＥｌＶａ ｓｏｎｇ，ｓｈｅ’ｓ ｂａｃｋ，ｂｉＩｌｌ（ｙ ｂｕ ｂｕ ｂａｃｋ．

（《ＥｌＶａｉｓｂａｃｋ》蕭亞軒．詞） 蕭亞軒在這首闊別歌壇３年后的回歸歌曲中，歌詞沒有任何對“Ｅ１ｖａ ｉｓ
ｂａｃｋ”

這一主題的描述，但在這段ｒａｐ中，卻講出這層人人皆知的背景故事，對主題有
解釋的作用。

（五）贅詞、襯字的使用 歌詞創(chuàng)作與詩詞有著相同之處，有時為了詞意更加完美和完整，在定字之外 增加一兩個字，增加的字就稱為贅詞或襯字，他們表面無意義，多起協(xié)調音節(jié)作 用。歌詞中的贅詞、襯字主要有語氣詞、擬聲詞和一些符號性語言。語氣詞是表 示語氣的虛詞，常用在句尾或句中停頓處表示種種語氣，但在歌詞中，語氣詞 的位置更加靈活，含義也更加豐富。擬聲詞是摹擬自然界聲音的一種訶匯。符號 化語言包括樂曲唱名，沒有意義的口頭語等等。這些詞語在歌詞中往往沒有實體 意義，卻能對句意起到襯托、連接，補充、緩和節(jié)奏，改變語氣和情緒等作用， 因此在歌詞中經(jīng)常使用。 （５４）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義勇軍進行曲》田漢詞）

（５５）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過來，請你們歇歇腳呀暫時停下來，山上 的山花兒開呀我才到山上來。 （《踏浪》莊奴詞）

（５６）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呀依兒 呀唉嘿唉嘿依兒呀。 （５７）倒數(shù)開始ｄｉ
ｄａ

（《好漢歌》易茗詞）
ｄｉ，打翻相思ｄｉ
ｄａ ｄｉ。

（

《Ｄｉ Ｄａ

Ｄｉ》姚謙詞）
ｄｏ ｄｏ
ｒｅ

（５８）我那顆愛唱歌的心靈，就也只好兩手一攤坐在路邊休息。ｄｏ 像風箏呼嘯而去，ｄｏ
的追尋。
ｄｏ ｄ０ ｍｉ ｓｏｌ

ｍｉ ｓ０１

ｓｉ沒有人認真在聽那被遺忘的旋律，卻是我宿命 （《把耳朵叫醒》黃征詞）

（５９）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童年的蕩秋千，隨記憶一直晃到現(xiàn) 在。ｍｉ
Ｓｏｕ

ｓｏｕ）【ｉ ｄｏｕ ｘｉ ｌａ，ｓｏｕ ｌａ ｘｉ Ｘｉ ｘｉ）【ｉ ｌａ）【ｉ ｌａ

ｓｏｕ。吹著前奏望著天空，我想 （（（晴天》周杰倫詞） （《雙節(jié)棍》方文山）

起花瓣試著掉落，為你翹課的那一天。 （６０）快使用雙節(jié)棍，哼哼哈兮。

例（５４）最后的一個“進”字，顯然是超出了字面以外的贅詞，但其擬聲達 意的自然，與主題的貼切，令人忘記了這個詞實際上不講究也不拘泥于語義，只 是作為節(jié)奏的過度。例（５５）（５６）“呀＂和“哇＂的使用有奠定語氣的意味。
例（５７）“ｄｉ
ｄａ

ｄｉ”是對時鐘走動聲音的描摹。音樂唱名“ｄｏ

ｒｅ

ｍｉ ｆａ ｓ０１

ｌａ

ｓｉ’’代表不同的音高，作為一種符號語言不僅體現(xiàn)音樂的基調和歌曲的主題，當 文字語言表達不盡的時候，言之不能言，歌之不能歌，以演唱呈現(xiàn)音樂背景。例 （６０）周杰倫的“哼哼哈兮”，這四個字既有少年作為習武之人的炫耀，又有一 種夸大的自嘲，無意義的“哼哼哈兮＂的一再反復，表達了那種主體自覺地游戲 姿態(tài)，是任何語詞都不能說清的，加之周杰倫的個人形象，“哼哼哈兮’’也因此 變成了一個特有的符號。

第三章流行歌曲歌詞的語法特點
流行歌曲歌詞源于新詩，因此在語言形式和語法特點上受到新詩的影響，主 張隨意性、自由化、。散文化、自由化等�，F(xiàn)代漢語語法講究詞句組合能力，作為孤 立語的漢語缺少詞形變化，所以更多地依靠詞序和虛詞來確定結構關系，在歌詞中 常常出現(xiàn)打破常規(guī)語法限制的用法，使語言具有表達上的模糊性、陌生感和新鮮
感，主要有以下類型。

一、倒裝
“漢語的語法結構的語序是較為穩(wěn)定的，這是重要的語法手段之一。句子成分 的語序規(guī)律一般是：主語在謂語前，謂語在主語之后，定語、狀語在中心語之前， 偏正復句的語序規(guī)律一般是，偏句在前，正句在后。但是，為了收到積極地修辭 效果，這個常規(guī)的語序規(guī)律也可以變動，這叫倒語，這種句式叫做倒裝句�！俚� 裝不僅能使一個長句改變?yōu)樽謹?shù)不等的幾個短句，在句子的結構上比一個長句要 自由、舒展，節(jié)奏上也有跌宕起伏的變化。同時，在表意上將需強調的內容置于 變動部分，使句子的抒情意味增強，增添文章韻味，感情表達得深沉、濃烈，引 人入勝。在歌詞中，顛倒語序不僅出現(xiàn)在句子形式的改變上，還出現(xiàn)在個別詞匯
上，主要用來調和音節(jié)。

（６１）叫我怎么能不難過，你勸我滅了心中的火。 （《愛要怎么說出口》李宗盛詞） （６２）渴望著血脈相通，無限個千萬弟兄。 （《龍拳》方文山詞）

（６３）在沒有恨也沒有了痛，但愿人間處處都有愛的影蹤。 （《真心英雄》李宗盛詞） （６４）長路慢慢磕磕碰碰拌拌，果汁分你一半愛相互扶攙。 （《果汁分你一半》張偉詞）
ｏ駱小鎖： 《現(xiàn)代修辭學》，云南人民出版設，２０００年版，第７３頁。
３１

（６５）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夢一場》許常德詞） 正常的語序應為“你勸我滅了心中的火，叫我怎么能不難過�！盁o限個千 萬弟兄，渴望著血脈相通。＂在《真心英雄》、《果汁分你一半》、
《夢一場》

中是語素和詞的倒裝，分別為“蹤影＂、“攙扶’’，“一場夢’’，都有配合押韻
的作用。

二、省略 一、目ＨⅡ
省略是指為了表達的簡捷，省去話中的個別字詞，有的是不說即可明白， 有的是扼要概括。在歌詞中，通常只要不影響表達，很多不重要的句子成分
都可以省去，如助詞、副詞、量詞、連詞等，甚至是一些詞語的部分語素為

了節(jié)奏或押韻也可以省去，但前提都是不影響表達，否則就會引起語義的改
變。

（６６）你明亮（的）眼睛牽引著我，當我守在夢鄉(xiāng)眺望未來。
（《紅旗飄飄》喬方詞）

（６７）真情像草原（一樣）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日出云開（的）時 候，萬丈陽光照耀你。 （《一剪梅》娃娃詞）

（６８）別裝作仍然（很）溫柔，別裝作一切（都很）平靜。 （古倩敏《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 （６９）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７０）你是那么咄咄（逼人），你是那么乖乖。
（《你快回來》劉沁詞）

（《千古一愛》張藜詞）

（７１）雖然迎著風，雖然下著雨，我在風雨之中（思）念著你。 （《大約在冬季》齊秦詞）
以上例子中括號內為省略的句子成分，可以看出省去這些成分，并不影響表

達，還有利于節(jié)奏的緊湊和音韻的和諧。但在下面的例子中，過度的省略就會導
致成分殘缺，語義模糊。

３２

（７２）黃金葛爬滿了雕花的門窗，夕陽斜斜映在斑駁的磚墻，鋪著櫸木板的屋 內還彌漫姥姥當年釀的豆瓣醬（的味道） （《上海一九四三》方文山詞）

（７３）云在風里傷透了心，不知又將（被）吹向哪里。 （《風中有朵雨做的云》李安修詞） （７４）我送你離開（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千里之外》方文山詞）

“彌漫”對“豆瓣醬”來說，只能是味道，而“云＂只能是被風吹走，因此， 這里的省略已經(jīng)偏離了正常的語意�！肚Ю镏狻愤@句詞如果按通常方式理解是 說不通的，一方面“離開’’的賓語一般是某地，而“千里之外”則是一個范圍，搭 配不當，另一方面，按照句義理解，“千里之外”也不能做“離開’’的賓語，所以 傳統(tǒng)的表達應該是“我送你離開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打破語法搭配規(guī)則
詞語的組合和搭配一般是約定俗成的，具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但由于表達的需 要，往往使詞語之間的組合和搭配超越常規(guī)。歌詞具有時代性和流行性的特點，
常常出現(xiàn)新奇性的詞語和說法，而歌詞也會因此受到人們的關注和喜愛，并得以

迅速廣泛流傳。體現(xiàn)在打破語法搭配規(guī)則上，對常規(guī)表達的反叛能使語言素材煥 發(fā)奇異的色彩，變異語言往往能觸動聽眾的情感，同時也能使說話人感到有韻味。 （７５）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寂寞在唱歌》施人誠詞） （７６）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７７）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 （７８）兩只戀人手牽手，誰也不用再跑給誰去追。 （７９）榮耀的背后刻著一道孤獨。 （８０）被雨淋濕的唐裝，那股嘆息很東方。 （８１）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青藏高原》張千一詞） （《狼》齊秦詞） （《兩只戀人》徐世珍詞） （《以父之名》方文山詞） （《雙刀》方文山詞） （《晴天》周杰倫詞）

聽到“明不明天＂讓人感覺耳目一新，因為一般情況下“不”字只能與形容詞 或動詞連用，而這里與名詞“明天”連用，且第一個“明天”還用了省略形式“明’’。 使用這種陌生化的語言也表達出一種寂寞、絕望的情緒�！白敝荒苄揎棥吧健�， 不能修飾“山川’’，“一座座山川”將青藏高原有山有河流的狀態(tài)表達出來，言 簡意賅�！捌ァ币话阋膊挥脕硇揎棥袄恰�，“戀人＂就更不能用“只’’來論，但 這些量詞的使用，也都有其獨到之處，自從齊秦唱響《狼》之后，“一匹狼’’似 乎也成為了一種新的表述，比如方文山在《刀馬旦＋》中就寫道“一匹蒼狼一身風 霜，走過絲路回家鄉(xiāng)�！诟柚�，狼成為和馬、駱駝一樣的大型動物，表達對狼 的敬意而不是敵意。例（７８）《兩只戀人》的用法主要是因為歌詞中運用了兒歌 《兩只老虎》的曲調，因此移就為“兩只戀人＂。例（７９）“一道”本是用來形 容傷疤等條狀物，在這里與“孤獨’’搭配，使傷疤的意象與孤獨的感情聯(lián)系起來， 增強了藝術感染力。例（８０）“很東方”這種“很＋名＂用法，在現(xiàn)代漢語中已逐 步為人們接受和廣泛使用，流行歌詞作者同樣受到這方面的影響，如李心潔的《心 情很咖啡》，鄺美云的《很女人的女人》，徐若碹更是唱出了《我很ｂｌｕｅ》，從 而讓歌詞語言活靈活現(xiàn)，充滿時代氣息。例（８１）“比較＂和“一點＂，兩個程度 不同的副詞同時使用是明顯的語病，正確的表述應為“比較好’’或“好一點’’。但 值得一提的是，在日�？谡Z中我們也常會說“比較好一點＂，以表示一種不確定的 狀態(tài)。作者在這里也有同樣的意味，加上前面的“也許’’，恰好符合歌詞中失戀后
搖擺不定的心情。

可以看出，這些借助語法手段實現(xiàn)的超常搭配，創(chuàng)造性地偏離習以為常的東西， 打破了理性思維所造成的感官障礙，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這些語言給人一種反 常規(guī)感，同時也造成審美的多重意義，體現(xiàn)了歌詞的新鮮與活力。

第四章流行歌曲歌詞的修辭特點
一、修辭格的使用
修辭格是人們在組織、調整、修飾語言，以提高語言表達效果的過程中 長期形成的具有特定結構、方法、功能，符合～定系統(tǒng)要求的言語模式。流 行歌曲歌詞，是修辭格運用得最廣泛、最活躍的領域，幾乎找不到?jīng)]有使用修 辭格的歌詞，而且通常是幾個修辭格集中使用，以達到用最少的文字表達最 豐富情感的目的。流行歌詞中最常見的辭格有： （一）比喻、比擬 比喻指不直接說被描寫的對象，而用與它有相似性的事物來描寫它，以 使被描寫的對象在形象、功能等特點上更加富有可接受性�！氨扔鞯哪康脑� 于創(chuàng)造比喻意象來描繪發(fā)話主體對事物的情感認識�！雹俦葦M是直接將乙事物 所具有的特征、屬性加在甲事物上對甲進行跨類式描寫的修辭格，化物為人， 或化人為物。比擬對客體的描寫，更多的是飽含著主體情感的心理變化。流行 歌曲歌詞中比喻和比擬在利用事物之問的相關性與相似性的前提下，還需要 理解歌曲的時代背景，發(fā)揮主體的想象力，發(fā)現(xiàn)事物問的聯(lián)系美。
１．突出聯(lián)系之美

流行歌曲歌詞經(jīng)過改革開放三十年來的發(fā)展，大眾的社會文化心理都發(fā)生了 變化，動態(tài)化和陌生化成為歌詞修辭的兩大特點，很多比喻、比擬都由靜態(tài)變?yōu)?動態(tài)，并且本體與喻體（擬體）的距離都越來越遠，加強了事物直接的聯(lián)系，使 形象更加生動、豐滿，因此，無論是創(chuàng)作還是鑒賞，都需要理解歌詞中比喻、比 擬所帶來的聯(lián)系美。 （８２）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龍卷風》徐若碹詞）

嗡小所：

《語言美學論稿》，云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６年版，第１６９頁。
３５

（８ ３）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

而停。

（《一直很安靜》方文山詞）

（８４）我愛你就像愛吃水煮魚，我要永遠把你放在我的油鍋里。 （《水煮魚》王蓉詞） （８５）愛如雨水連綿不絕，思念如落葉般厚厚一疊。 （８６）你的愛飛很遠，像候鳥季節(jié)變遷。 （《七里香》方文山詞） （《候鳥》方文山詞）

（８７）打開心靈剝去春的羞澀，舞步飛旋踏破冬的沉默，融融的暖意帶來深情 的問候，綿綿細雨沐浴那昨天激動的時刻。 （《相約九八》靳樹增詞）

（８８）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我在門后，假裝你人還沒走。舊地如重游， 月圓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東風破》方文山詞）

（８９）陽光優(yōu)雅地漫步旅店的草坪，人魚在石刻墻壁彈奏著豎琴． （《馬德里不思議》黃俊郎詞） 對愛情的比喻，最傳統(tǒng)的喻體是花、玫瑰，但現(xiàn)在歌詞中關于愛情的比喻是 越來越新鮮。在以上例子中，分別表現(xiàn)了愛情到來的迅速，愛情中安靜與平 淡如同“路過的風景”，強烈得如同“水煮魚般，要麻辣得很真切＂，纏綿得 “如雨水連綿不絕＂，以及愛情離開的“變遷＂。 “春的羞澀＂、“冬的沉默”為“相約”作出鋪墊、埋下伏筆；“離愁＂、 “燭火＂突出了獨行的孤獨與燭火的溫柔，帶點曲終人散的凄清冷落，令人無限 感慨；“陽光”的優(yōu)雅和墻壁上“人魚”彈琴，愉快的心情躍然而出，也凸顯了 時代的美好。 從這些例子可以看出，讓人印象深刻的比喻和比擬都要做到形象、真 切，更要做到新穎別致，讓人過目不忘。 ２．與其他修辭格一起使用 在歌詞中，比喻、比擬很少單獨使用，常與其他修辭格一起，以增強
修辭效果。

與夸張合用，放大本體與喻體（擬體）的相似點，增強想象的空間。 （９０）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３６

（《愛在西元前》方文山詞）

（９１）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熱情的沙漠》李心潔詞） 與通感合用，使得抽象的事物更容易被理解和感受。 （９２）你隱藏在窯燒里千年的秘密，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青花瓷》方文山詞） （９３）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得鮮艷草莓，你說你舍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 （《晴天》周杰倫詞） 與排比合用，構成一系列的比喻、比擬句，不但表意更加明確，感情也更強
烈。

（９４）是你給我愛，愛向我走來，愛是甘甜的露，愛是美的情懷，愛是友誼的 珍珠，愛是青春的光彩，愛是太陽的祝福，愛是月亮的期待。 （《是你給我愛》張藜詞） （９５）生活是一團麻，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線，也有那解不開的 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條路，怎能沒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飽含著人生酸甜 苦辣。 （《苦樂年華》張藜詞） 與對偶合用，用對仗的形式構成比喻、比擬的辭格，使得歌詞更像是古典詩 詞，增加韻味。 （９６）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９７）屋檐如懸崖，風鈴如滄海。 （二）排比、層遞 排比、層遞在章句中起著推進語意表達、推動情感發(fā)展的作用。
１．排比

（Ⅸ男兒當自強》黃霈詞） （Ⅸ千里之外》方文山詞）

“同范圍同性質的事象用了結構相似的句法逐一表出的，名叫排比�！倥疟� 通常表達相關的意義，說明復雜的事理， 抽象的感情，增強語言的氣勢和表達效 果，與對偶相比較，創(chuàng)作更加自由靈活， 讀起來朗朗上口，情感流暢，有一股強
大的力量。
∞陳望道： 《修辭學發(fā)凡》，復旦大學出版社，２００８年版，第１６３頁。
３７

（９８）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zhàn)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 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唱臉譜》閻肅詞）

（９９）長路奉獻給遠方，玫瑰奉獻給愛情，我拿什么奉獻給你，我的愛人。白 云奉獻給草場，江河奉獻給海洋，我拿什么奉獻給你，我的朋友。
’

（《奉獻》楊立德詞）

（１００）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huán)惹銅綠，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zhèn)惹了你。 （《青花瓷》方文山詞） 以上三首歌詞分別強調了“臉譜”、“奉獻＂、“惹＂的主題，通過排比的 方式，構成感知上的聯(lián)系與連貫性，增強了感染力，突出了節(jié)奏與律動，起到了
很好的效果。 ２．層遞

“層遞是將語言排成從淺到深，從低到高，從小到大，從輕到重，層層遞進 的順序的一種辭格。＂∞層遞可以有條不紊地描寫事物，精辟入里地說明事理，淋 漓酣暢地抒發(fā)感情，可以使語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接，一步緊一步，步步推進， 顯得井然有序，鮮明流暢，形成語言的層次美。 （１０１）還介意我的眼淚，還介意我的憔悴，還騙我一切不愉快的只是個誤會。 （《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古倩敏詞） （１０２）忘不了你的人是我是我，看不夠你的人是我，體貼你的人是我，關心你 的人是我是我還是我。 （三）夸張、反復 夸張、反復分別體現(xiàn)在內容和形式上，目的都是強化語意印象。
１．夸張

（《牽掛你的人是我》楊湘粵詞）

“說話上張皇夸大過于客觀的事實處，名叫夸張辭。＂②夸張可以更加鮮明、 突出得表現(xiàn)事物特征，烘托氣氛，加強渲染力，引起聯(lián)想效果。
Ｄ陳望道：《修辭學發(fā)凡》，復口．大學出版社，２００８年版，第１６５頁。 圓陳望道： 《修辭學發(fā)凡》，復旦大學出版社， ２００８年版，第１０４頁。

（１０３）我會創(chuàng)造奇跡，天地已融化在我心里。

（《天地在我心》劉歡詞）

（１０４）一二三四像首歌，綠色軍營教會我，唱得山搖地也動，唱得花開水歡樂。 （《一二三四歌》石順義）
２．反復

“用同一的語句，一再表現(xiàn)強烈的情思的，名叫反復辭。＂①反復可以起到加 強語氣，突出重點，充分抒情的作用，用于抒情寫景，感染力強。在歌詞中，反 復一般分為詞的反復，用來強調，增強氣勢和感情及短語或句子的反復，用來重 復歌曲的主題，突出記憶點。 （１０５）融融的暖意帶著深情的問候，綿綿細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動地時 刻，你用溫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從昨天帶來的歡樂歡樂。悄悄無語聆聽那輕 柔的呼吸，那么快讓我們擁抱擁抱擁抱彼此的夢想。 （《相約一九九八》靳樹增詞） 歌詞中“昨天＂指一九九七年，這一年令國人最大的喜悅就是香港的回歸， 由此引出昨天的“歡樂”，再到“擁抱”明天的夢想，這一系列的反復，是對情
感發(fā)展的加強。

（１０６）愛我中華，健兒奮起步伐；愛我中華，建設我們的國家；愛我中華，中 華雄姿英發(fā)。愛我中華，五十六族兄弟姐妹，五十六種語言匯成一句話，愛我中 華愛我中華愛我中華。 （《愛我中華》喬羽詞）

一首歌曲從前奏到結束通常是三到四分鐘，歌詞要在幾分鐘的時間內把思想 和情感通過音樂形式呈現(xiàn)給大家，就一定要有明朗而集中的主題，這樣才會有好 的審美效果。比如《愛我中華》這首歌詞中，“愛我中華”在句中反復出現(xiàn)達到 幾十次。通常，一首歌的歌名就是其主題，也通常被作為這首歌的記憶點或流行 句，最常用的就是在歌中反復出現(xiàn)，既是深化主題，也是為了加深聽眾的印象， 便于流傳。

。陳望道：

《修辭學發(fā)凡》，復旦大學出版社，２００８年版，第１６ｌ頁。
３９

（四）引用

“文中夾插先前的成語或故事的部分，名叫引用辭�！芤棉o分為明引法， 暗用法，歌詞中的引用，來源廣泛，既可以是古典文學中的故事，也可以是名言 警句，又或者是經(jīng)典唱段，無論何種來源、何種形式，目的都是利用聽眾的熟悉
感，引人入勝，增強說服力、啟發(fā)性。

對詩詞的引用，如任賢齊作詞的《花好月圓》引用李白《水調歌頭?明月幾 時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瓊瑤作詞的《當》 引用漢樂府民歌中的《上邪》“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狈轿纳阶髟~的《東風破》直接引用曲牌名“東風破＂入歌詞為“誰 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歌詞中“水向東流， 時間怎么偷’’，引用了李后主的名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的神韻。 對典故的引用，如胡彥斌作詞的《蝴蝶》，伊能靜作詞的《化蝶》，方文山 作詞的《發(fā)如雪》中都用了梁�！盎⒌牡涔剩渌涔嗜绯酝蹴椨�、曹操
爭霸天下等也常出現(xiàn)在歌詞中。

對戲劇的引用，由陶酤演唱，李焯雄作詞的歌曲《蘇三說》中直接引用京劇
《蘇三起解》中的唱段，

“蘇三離了洪桐縣，掛了個牌子在那大街前，未曾開言

我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庇锰K三起解的故事與歌詞一起表達了對愛情的 感慨。同類型的引用還有引用京劇《霸王別姬》的歌曲《霸王別姬》、 雄》，引用昆曲《牡丹亭》的歌曲《在梅邊》等等。 對經(jīng)典歌曲的引用，鄧麗君演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作為華語流行歌曲的 巔峰之作，也常被引用，如楊坤作詞演唱的《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陶拮作詞 演唱的《月亮代表誰的心》，除了對原歌詞的改變，也表現(xiàn)了歌者不同的情感。 同類作品還有在１９５１年創(chuàng)作的湖南民歌《瀏陽河》，宋祖英用現(xiàn)代民歌的唱法改
《蓋世英

①陳望道：

《修辭學發(fā)凡》，復旦大學出版社，２００８年版，第８５頁。
４０

編為《又唱瀏陽河》，２００８年周筆暢用現(xiàn)代Ｒ＆Ｂ曲風演唱《瀏陽河２００８》，令人 耳目一新，不同年代的歌手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賦予了歌曲特有的內涵。

二、廣泛使用意象，追求意境美
意象的產(chǎn)生，源于古代的言意之辯。 《周易》中說“書不盡言，言不盡意，

圣人立象以盡意�！亲钤缫庀髞碓吹慕忉�，所謂“意＂是指一切思想、情感等 心理構成，所謂“象”是指客觀、具體的事物，將兩者結合，所形成的文字就構 成了詩詞所想表達的思想情感。意境是詩人的主觀情思與客觀景物相交融而創(chuàng) 造出來的渾然一體的藝術境界，意象的選擇與組合，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創(chuàng)造 意境，按照袁行霈先生的說法“意象是形成意境的材料，意境是意象組合之后的 升華�！僖饩撑c意象都是主觀情感與客觀事物結合的產(chǎn)物，在詩詞中都可以 化抽象概念為具體形象，使表意更加鮮明生動，產(chǎn)生共鳴，可以烘托氣氛，增添 情感氣勢和色彩，也可以傳達一些“言外之意’’或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情感。但從形式上看，意象與詞句相關，意境則與全篇對應。歌詞重視意象的 選取，正所謂“詩貴意境，詞重意象。＂㈤當代流行歌曲中有不少作品立意高遠、 新穎，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審美意境。 （一）歌詞意象的選擇 １．直接使用古典詩詞中的傳統(tǒng)意象 中國文化的悠久歷史，使得一些景物攜帶上了濃厚的文化氣息，它們出現(xiàn)在 文學作品中形成了特定的意象，成了漢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載體。當一個意象在作品 中首創(chuàng)成功后，常常被后人反復使用，其形式與情思的特定關系也逐漸被約定俗 成，具有固定的文化內涵，比如柳樹、長亭作為送別類意象，流水、秋雨作為 愁苦類意象，紅豆、芙蓉作為愛情類意象等。

。袁行霈： ＠許自強：

《中國詩歌藝術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版，第４７頁。 《歌詞創(chuàng)作美學》，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 １９９９年版， １３４頁。
４１

在古詩詞中“月亮”常常表示離愁別緒，思鄉(xiāng)之情，對月思親。李白《靜 夜思》中“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崩铎稀队菝廊恕分小靶亲蛞褂謻| 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望月思故國，表明亡國之君特有的傷痛。張九 齡《望月懷遠》中“海上生明月，天捱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競夕起相思。＂歌
詞中也常常使用這一意象，并將思鄉(xiāng)延展為思念家人、愛人。

（１０７）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xiāng)，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十五的月亮》石祥詞） （１０８）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心已愁，請明月代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明月千里寄相思》金流詞）
又如紅豆， 《本草綱目》稱其為“相思子＂所以紅豆又名相思豆，既指

男女愛情的信物，又指愛人、朋友之間的思念之情。王維詩《相思》“紅豆 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詩人借生于南國的紅豆， 抒發(fā)了對友人的眷念之情。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寫《紅豆曲》“滴不盡相思 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瘉砻枋鲑Z寶玉、林黛玉的愛情。歌詞中
經(jīng)常使用紅豆這一意向，表達相思之情。

（１０９）還沒有你把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后一起分享，會更明白相思的哀
愁。 （《紅豆》林夕詞）

（１１０）我有一顆紅豆，帶著相思幾斗，愿付晚風吹去，吹給一人心頭。
（《一顆紅豆》瓊瑤詞） 在歌詞中直接使用中國的傳統(tǒng)意象，可以說是最捷徑的手段，這些典型意象

的運用，反映了民族的風俗習慣和審美心理，不僅能很好地傳情達意，人們也樂
于接受�！爸袊L＂歌曲的歌詞，正是得益于這些古典意象的點綴和渲染，往往

可以很自然地就使此類歌曲無形中散發(fā)著古典詩歌的寧靜淡遠和優(yōu)雅韻致。
２．獨創(chuàng)意向，新而不怪

歌詞中常用的意向，大部分都有著中華民族共有的精神意義，比如流水，多傳
達人生苦短、命運無常的感傷與哀愁，如歌曲《春水流》、 《新鴛鴦蝴蝶夢》均

采用了這一意象，橄欖常象征和平、和諧與美好的生活，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
４２

《橄欖樹》取此意象。除了這些廣受大眾認知的意象外，作者也會利用個人安排、 構建意向，并使受眾理解它的抽象含義。但歌詞盡可能選擇新穎但不怪異的意象， 既要激發(fā)聽眾的同感，又不能引起心理的抵觸情緒。 如齊秦創(chuàng)作并演唱的《狼》描寫了自己如同狼追逐草原一樣對理想的堅持。歌 曲《蝸牛與黃鸝鳥》以及《蝸牛》都是用了“蝸牛＂這一意象，通過蝸牛踏實、 勤奮、堅持的形象表達小小的自己也可以有大大的夢想，并且應為之奮斗。在《三 年二班》一歌中，“這第一名到底要多強，到底還要過多少關，可不可以不要這 個獎，我當我自己的裁判�！轿纳酵ㄟ^國球“乒乓’’這一獨特意象，表達的是 渴望被肯定、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少年情懷，可謂新穎別致。林秋離所創(chuàng)作的《哭砂》 歌曲中的“砂＂，是作者自創(chuàng)的意象，反復吟唱出“哭將要失去的愛情”這一主
題。

（二）構建意境 在流行歌曲歌詞創(chuàng)作中，營造意境來表情達意可以使得歌詞含蓄優(yōu)美，很好 地傳達了歌詞作者的思想感情，正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開篇語，“詞以境界 為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绕涫乾F(xiàn)代歌詞經(jīng)常使用傳統(tǒng)詩詞的意 象，對民族文化起到了良好的繼承與發(fā)展。當ＭＴＶ出現(xiàn)后，歌詞創(chuàng)作者越加重視構 建歌曲的意境美、畫面感，凸顯歌曲作為聽覺、視覺雙重藝術形式。 １．意象的組合 這是歌詞意境最常見的構建方式，把若干相關的意象按照主題組合起來，創(chuàng) 造出一個統(tǒng)一完整的意境。 （１１１）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彎彎的月亮下面，是那彎彎的小橋， 小橋的旁邊，有一條彎彎的小船，彎彎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你我。你我搖著 船，唱著那古老的歌謠，歌聲隨風飄揚，飄到我的臉上，臉上淌著淚，像那條彎 彎的河水，彎彎的河水流呀，流進我的心上。 （《彎彎的月亮》李海鷹詞）

．詞中使用月亮、．小橋、河水、小船等意象，構成統(tǒng)一的畫面，形成記憶中的

家鄉(xiāng)，并且隨著歌謠，意象由遠及近，從記憶到現(xiàn)在，形成對比，使人跟隨歌曲 似乎看到了那個靜怡的村莊，體會到作者對家鄉(xiāng)的眷戀。 （１１２）依稀可見幾個字歲歲平安，黃金葛爬滿了雕花的門窗，夕陽斜斜映在斑 駁的磚墻，在我沒回去過的老家米缸，爺爺用楷書寫一個滿。
（（（上海一九四三》方文山詞）

通過春聯(lián)、雕花門窗、米缸勾畫出想象中的家鄉(xiāng)，看似寫景，實則寫情，隱 含著對家鄉(xiāng)深深的思念，也把聽眾帶到了一九四三年的老上海。
２．重構、仿寫詩詞與典故

我國傳統(tǒng)典故膾炙人口、耐人尋味，古典詩詞最重意境，流傳下來的都是其 中佳作，飽含著傳統(tǒng)的民族審美意識和文化內涵，因此，不少歌詞，直接或間接 使用詩詞或典故，沿用其意境，使得歌詞的表達更加含蓄凝練，從而豐富了歌詞
的意蘊。

（兒３）月落烏啼總是千年的風霜，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樣 重復昨天的故事，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濤聲依舊》陳小奇詞）

這首詞是從張繼的《楓橋夜泊》而來，雖然對原詩改動頗多，但沿用了詩中 原有的意象，情思跌宕，文辭曲折含蓄，表現(xiàn)了一種朦朧的的情感，而且原詩廣
為流傳，人人皆知，所以歌詞讓人感到親切、熟悉，表達了古典意象與現(xiàn)代意識 交融所產(chǎn)生的新的情思，演繹了現(xiàn)代人情感的轉變。

（１１４）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云動，劍在手問天 下誰是英雄。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霸王別姬》陳濤詞）

歌詞選用了項羽、虞姬的愛情故事和烏江自刎的典故，不僅是對故事的再現(xiàn)， 也是對項羽當年不渡烏江自刎而死的選擇深表贊同，認為他是英雄。當代流行歌
曲對這個典故的使用除了陳濤作詞的《霸王別姬》，還有顧嘉輝作詞的同名歌曲， 都闡釋并發(fā)展了這段悲凄的古典歷史故事。

（１１５）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
遠方化成一縷得誰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 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菊花臺》方丈山詞）

歌詞模仿唐宋詞典雅、含蓄的表述方式，配上幽婉的旋律和深情的演唱，使 流行歌曲的欣賞水平大大提升。歌詞使人們感受到古典詩詞中的清幽、典雅、婉 轉、含蓄，意境優(yōu)美，意蘊悠長，顯示作者深厚的古典詩詞功底。歌詞將你我的 故事融入在一個精美而又渾然的意境中，隨著“菊花殘＂、“笑容泛黃”、“我 的心事”感受到故事的發(fā)展，以花寫人，連貫自然，從而增添了回味無窮的空間 和意味悠長的韻味。

結

語

流行歌曲歌詞在改革開放后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當前大眾的文化生活中，流 行歌曲的藝術性越來越顯示出它無可替代的社會價值。隨著歌曲試聽渠道越來越 廣泛，試聽者的年齡越來越年輕化，對于歌詞文學價值、理論體系的研究，進而 對歌詞創(chuàng)作的規(guī)范，對歌詞社會化現(xiàn)象的分析，對歌詞欣賞的積極引導不得不說 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社會雙重意義。 流行歌曲歌詞作為一種語言藝術形式，與小說、散文、詩歌等文學形式一樣， 有其獨特的敘述方式、審美角度和結構形態(tài)，它與音樂相結合，構成了聽覺與視 覺的雙重表現(xiàn)。它與詩歌同源，卻越來越表現(xiàn)出自己的文體特征，它有著比任何 文學形式都更加自由的發(fā)展空間，有著最有活力的創(chuàng)作觀念和思維方式，有著最 年輕而龐大的創(chuàng)作隊伍，它利用音樂多元化的表達方式，使文字有了活動的生命。 同時，歌詞期待并需要有自己的理論進行系統(tǒng)的支持，期待著更好更高的發(fā)展。 筆者從語言學的角度，以廣受大眾喜愛的上千首歌曲為文本依據(jù)，對改革開 放三十年流行歌曲歌詞的語音、詞匯、語法和修辭等方面進行了系統(tǒng)地分析總結， 揭示出優(yōu)秀歌詞作品的共同規(guī)律，追求歌詞新穎、獨到的審美價值，從而對歌詞

創(chuàng)作起到一定的啟發(fā)與規(guī)范作用，對大眾理解與鑒賞歌詞具有一定的引導作用。 在研究中，筆者立足于歌詞與詩歌同源，梳理了流行歌曲發(fā)展的脈絡，理清研究 背景，堅持情感表達與時代相結合，內容與形式相結合，文學與音樂相結合，語 言與文化相結合，雙向地理解其間的關系。同時將流行歌曲歌詞視為相對獨立的 文學形式，作為語言學研究的新問題、新領域，總結其自身特點，研究其在語言、 思想表達、形式等方面的表現(xiàn)力與影響力，這既是本文的突破點，也是創(chuàng)新之處。 流行歌曲類型繁多，歌詞產(chǎn)生的渠道多樣，以及不同時代聽眾的年齡也存在 差異，但考慮到文本的相對穩(wěn)定性，本文均以《同一首歌》收錄出版的歌曲以及 百度ＭＰ３新歌１００以及歌曲５００的排行榜為文本進行分析，該范圍之外的特例，不在 研究范圍之內。流行歌曲歌詞時間不長，發(fā)展卻異常迅速，同時由于其自身性質， 歌詞的研究涉及到多個領域，如美學、傳媒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等，都對歌詞 語言有一定的影響，但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僅以語言學為切入點，并沒有對其他 學科加以深入分析，期望能將其作為以后進一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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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

記

本文是申請河南大學語言學與應用語言學方向碩士學位的學位論文。在此， 衷心感謝我的導師馬惠玲老師的悉心指導和諄諄教誨。從最初研究方向的確定， 提綱的擬定，材料的收集，研究方法的運用，論文整體結構的安排都做了精心細 致的指導，那種細致入微的態(tài)度和孜孜以求的治學風格使我受益匪淺。馬老師不 僅在學業(yè)上給了我很多幫助，更重要的是教給了我科學的研究方法和嚴謹?shù)闹螌W 態(tài)度，以及自信的人生態(tài)度，這些都將影響我今后的學習和工作。 在三年的碩士學習過程中，在學業(yè)上使我受益匪淺的還有視野開闊、觀點新 穎的張寶勝教授，學識淵博、幽默風趣的許衛(wèi)東教授，博學多聞、治學嚴謹?shù)年?慶漢教授，博古通今、和藹可親的辛永芬教授以及文學院的其他老師，他們對我 的專業(yè)指導將使我終生受益，感謝他們的教導之情。 同時還要感謝崔亞末、屈延平、李新凱等同專業(yè)的同學，三年來，在學習上 給予的幫助，感謝我的大學同學司冬春幫助我收集、復印所需資料，使我順利地 完成論文。感謝我的家人，他們主動分擔了我本該承擔的家庭責任，時時鼓勵我、 督促我。正是他們的支持和幫助，我的專業(yè)學習和論文寫作才得以順利完成。 這篇論文在寫作的過程中，借鑒了有關專家和學者的觀點，在此一并表示感 謝！最后，感謝百忙之中抽空來指導和參加論文答辯的各位老師。雖然論文已經(jīng) 完成，但是由于自己的才學疏淺，難免有諸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敬請各位專家 學者不吝指正！

改革開放三十年流行歌曲的語言學研究
作者： 學位授予單位： 蘇芳芳 河南大學

本文鏈接： 授權使用：大連大學圖書館(dldx)，授權號：412dfded-8427-46c7-b63a-9e350129c873 下載時間：2010年11月21日



  本文關鍵詞：改革開放三十年流行歌曲的語言學研究，由筆耕文化傳播整理發(fā)布。